“总要有人说的。”赵昊淡淡道:“打望远镜问世起,很多事情就瞒不住了。”
说着,他臭屁的扬起嘴角道:“本公子怎能把这份荣誉让给别人?”
“嗯,公子真的好像不一样了。”马湘兰妙目迷醉的看着他,旋即目光坚定道:“我为公子弹一曲吧。”
“知我者,湘兰姐。”赵昊笑着点点头道:“我还想听那首《定风波》。”
“好。”马湘兰深深看他一眼,上次弹奏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但公子已经从一个酒楼小老板,一跃成为大明朝最璀璨的新星了呢。
“湘兰会永远陪在公子身边的。”红着脸说完这一句,她便在琴台坐好,深吸口气,拨动了琴弦,轻启朱唇唱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洒脱不羁的琴曲声中,赵昊走出门去。
七名弟子和赵士祯早就等在那里,一齐向他致以最崇高的敬礼。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马湘兰的歌声中,赵昊向爷爷和父亲深施一礼,待起身后便朗声道:“出发吧。”
众人跟在他的身后,鱼贯出了府。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师徒父子分乘数辆马车,朝东华门而去。
直到再也听不到,那天籁般的‘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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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经筵都是在上午,但也有例外的情况。
好比今日,直到申时,隆庆皇帝才在二十名大汉将军,并司礼监众大珰的扈从下,率先驾临了文华殿。
在这文雅无比的场合中,大汉将军们也免除甲胄穿上大红飞鱼服,只配了绣春刀,并没有带金瓜金锏那样夸张的家什。
待皇帝在龙椅面南坐定,滕祥才高声传谕百官入内,向陛下行礼如仪。
然后,鸿胪寺官员将一张书案摆在御座之前,专供圣鉴;另设一张于数步之外,便是讲官的讲台了。
待布置结束,参加听讲的众官员便依班次鱼贯而入,分列书案左右,然后跟随赞礼官的指示,进行一系列繁琐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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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昊并不在其列,作为今日讲官之一,他要在偏殿等候。
除他之外,偏殿中还有两名日讲官,且都是熟人——一个是王锡爵,一个是申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