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铁剑兰瞧见这一幕,轻轻叹了一口气,出声道:
“也罢,余兄既然将这枚令牌让出去了。你我再去其他家打听打听便是。”
但是余列的表情,却是和此女截然不同,他的眼神讶然,忍不住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袖子。
因为就在奎木狼路过他的时候,一道被下了法术的幽光,嗖的就朝着他扑来。
其中还附带着一道神识:“多谢余兄相信。此物,就算作是木某的赔礼了。”
余列大着胆子,擒拿下了那东西,置入袖子中,一摸就感觉硬硬的,且表面纹路扭曲,形似龟壳,材质也奇特,非金非木,外表炽热。
他的神识往袖子中一扫,立刻就发现,此物不是血令还能是什么!
只不过,这块血令明显不是奎木狼刚才买下来的那一方,而应该是对方自己手中本就有的。
除了表达歉意的神识之外,当余列的神识中侵入血令中,查看起此物有没有被做手脚时,又有一句传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余兄若是再信我……你持着此令进入秘境后,若有余力,多多留意左右,不要长时间在某地逗留。”
等待了片刻,血令被余列用神识和真气滚了数遍,也没有其他的传音再发出。
“余兄?”铁剑兰察觉到余列的异样,出声询问着。
余列微眯眼睛,他回过神来,朝着铁剑兰歉意的道了句:
“实在是麻烦道友,今日随我白跑了一趟。既然错过了,你我就先回府中,改日再出来吧。”
话声说完,余列率先起身,示意着铁剑兰,还有一旁随行的桑玉棠离开会场。
铁剑兰原本还想着带着余列再跑跑其他地方,但是等出了会场,余列还是提议着众人先回府中歇息,她也就满头雾水的,顺从了余列的意思。
等返回黑水药馆后,余列并没再故弄玄虚。
他令铁剑兰升起阵法,便将自化灵池中涮过一遍的血令取出,令两女检查一二。
诧异片刻后,两女不约而同的道:“此令,莫非就是会场中的那人给的?”
余列点头。
得到确定,桑玉棠还好,但是铁剑兰稍微知道点奎木狼和余列的关系,她更加的一头雾水了,屡屡的欲言又止。
而一路上,余列也是将奎木狼那厮的举动,在脑中反复的琢磨了数遍。
他的脸上只是露出轻笑,道:
“既然此獠敢给,我等就收下便是。”
话说他和奎木狼之间,虽然有着深仇大恨,但是随着白巢子的死去,两人的怨仇消散了部分。
即便是当初在潜水郡中的事情,余列事后调查得知,其中更大的程度是那朱家道士在作祟,奎木狼主要是充当了个明面上的排头兵。
随着朱家道士的死去,此事的干系也淡去不少。
当然了,余列之所以如此认为的缘故,主要的还是他对那潜水郡的余家,略微有点归属感,但是并不多。
且适逢其会的,他的干娘、堂姐几人,都被潜郡的城隍庇佑下了。干娘大体上,又是属于老死。
所以余列对奎木狼这厮的恨意,虽有,但是并没有达到费尽心机也要斩杀此獠的地步。
甚至严格说来,每次和这家伙打照面,他余列都还会收获不小好处。
因此反正此獠对余列而言并没有阻道之仇,大可先虚与委蛇一番。
就算是有,关于对方的示好,余列也是不会拒绝掉的。
大不了,等到下次见面后,该打杀的就继续打杀,等结果掉对方后,再向对方道谢一句便是。
余列这边在讨论着奎木狼的举动。
另外一边。
那跟随神奇子的丹成黑影,在得知了奎木狼的举动后。
此獠勃然大怒,身上的黑气一闪,将奎木狼遣人送过来的血令,狠狠的掀翻在地,大骂道:
“好一条野狗!本道让你去做事,你便是如此做的!”
这个被唤作“莫罗散师”的黑影,其身形猛涨,化作一具几十丈大的巨物,穿堂出屋,紧紧的盯着奎木狼离去的方向。
奎木狼刚刚从莫罗散师的府邸离开,他和一众手下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冷意,纷纷脚步停顿。
手下们面色惊疑,口中低声道:“道长,莫罗散师明显不满意,我等是否要再去会会那姓余的,好给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