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余列而言,此举却是不行。
这阴魂塔正是他熬炼阴神的大好机会,若是丢失,今后还不知道得在白巢中窝上多少年,才能阴神也筑基。而窝的时间越长,斗木獬对付他的机会可就越多。
思绪闪烁,余列目中一定,冷冷呼道:
“我意已决,便从此地上三楼!诸位不去也得去。”
几个道吏的面色顿时苦了起来,其所化作的鬼火面色扭曲,哀叹不已,但好歹还没有绝望。
旁边的桂叶落面色微惊,正当她想要出声时,便收到了余列发来的传音:“桂道友勿慌,旁人通过此关隘,九死一生,但是我通过此地,却是十拿九稳。”
女道目中闪过异色,忽地就想到了当初在沅朝世界当中,余列所展现出的手笔。
“此子究竟是得到了何种底蕴,区区灵人鬼类也就罢了,连拘灵怪也不被他放在眼里么?”
她琢磨着余列的品行,又考虑到自己也不是没有底牌,便重重的点头,没有质疑,而是喝道:
“诺!此番靠余兄保命了!”
余列一点头,甩动袖袍,腾蛇之雾再次将几人笼罩,然后举步往拘灵怪的巢穴中踏入。
呜呜呜!更是剧烈惊骇的鬼哭声响起,让腾蛇之雾中的桂叶落、竹姓道吏等人心惊不已。
但是就在他们所看不见的雾气边缘,余列的神识弥漫,将众人团团包裹,释放出了金光,犹如火焰一般在燃烧。
众人所在,变成了一朵巨大的含苞待放的金花!
滋滋声,出现在拘灵怪的鬼哭声当中,一头一头零散的拘灵怪撞上余列的神识,其不仅没有将他的神识啃掉,反而像是蚊蝇被火焰灼烧一般,啪啪的发出了爆裂的声音。
一点又一点的金灿灿的油液,从彼辈的鬼躯中飞溅而出,落在了“金花”四周。
有了这油液的添加,“金花”越发的娇艳欲滴,火焰腾腾,其光泽烈度不仅没有被一众拘灵怪消耗降低,反而更上一层。
余列瞧见这一幕,重重舒了一口气,彻底的放心下来。
他心间大喜:“久闻拘灵怪诡异,连筑基道士也能死在其口中,今日一烧,它们还是鬼躯魂体,能烧出魂油嘛!”
之前在一楼时,余列之所以不敢去碰一碰魂潮,便是担心拘灵怪会烧不出魂油,或是魂油烧出后,会被其他拘灵怪给吞了。
如此一来,他便只能靠自己的真气,去硬抗密密麻麻的拘灵怪,恐有力竭身死之时。
眼下并无退路,其冒险一试,赫然发现颇受道人忌惮的魂怪,其和寻常鬼物无甚区别,都是被衔日金焰克制得死死的。
“哈哈哈!”余列大笑着,他彻底的放下了顾忌,往那拘灵怪浪潮中踏步而去。
其口中还长吟:
“笑指阴魂塔中鬼,几人从此上层楼。”
就在他长吟时,那斗木獬的虚影也是恰好的追击到了拘灵怪巢穴跟前。
此獠登临此地,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余列,面目无比的惊愕。
它难以置信的道:“这厮究竟是使出的何种法术,竟然连拘灵怪也能轻易烧死,莫非他的阴神已经筑基?”
但是下一刻,斗木獬的眼中就露出了贪婪之色:“不、不可能。这厮的阴神若是已经筑基,他便不可能临阵而逃。这金色火焰并非是法术,而是火种!”
此獠眼尖,认出了金焰属于火种,好在因为余列已经将衔日金焰彻底炼化的缘故,它并不知此物究竟是哪一种火种,以及品质几何。
霎时间,浓浓的懊恼和悔恨之色出现在了斗木獬的眼中,恨未能早日杀了余列。
这时余列的长吟声落下,其回头一看,恰好也瞧见了斗木獬的身影。
他的面上毫无惧色,反而朝着对方遥遥一指,面露讥笑。
斗木獬直立在巢穴之外,口中顿时发出了贪婪、癫狂的嘶吼:
“好道儿,且为本道留住这宝物。本道在三楼候你!”
它十分想要也追赶进入拘灵怪的巢穴中,将余列拖出来吞杀,但是又无比的忌惮,不敢上前,只能站在边缘位置死死的盯着余列,防止余列再从中逃出。
此獠终归只是分魂降临到此,为了规避耳目,它连真气都没携带多少,必须得草船借箭般的从竹姓道吏几人身上夺取,因此才不敢去与拘灵怪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