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来不及让辎重部队取下甲具,一方压根就没携带。
狭路相逢之下,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亲兵们手持刀盾,快步前出,挡在金正前方。
甲士簇拥在身侧,人人呼吸粗重,又人人坚定不移。
“杀!”刀盾手们抢在金正前面,高举大盾,一路莽进了敌军的长枪丛林之内。
“死!”金正提着一把重剑,趁着敌军混乱,高高举起,用力斩下。
“噗!”长剑自肩膀、脖颈连接处楔入,几乎将敌人小半個身子整个卸下。
“嘭!”金正一脚踹开尸体,快走两步,借着前冲之势,斩上了一名身着铁铠的敌军将校。
将校下意识偏了下身子,重剑自耳侧掠过,重重斩在了肩膀之上。
“啊!”惨嚎声几乎立时响起。
其人身上有甲,虽被斩得破碎不堪,但重剑并未入肉。他的惨叫,更像是肩胛骨被击碎了——重剑带个“重”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也是可以当钝器用的。
亲兵们奋勇上前,将敌兵向后推去。
右营长枪手们亦快步跟上,保持阵型完整。
金正舔了舔嘴角咸腥的污血,也不管身上铁铠已被人捅了一枪,又用力斩下一剑,几乎还落在原处,将敌军将校彻底击倒。
随后便不再管他,继续前冲,找上第三人,匹练般的剑光从天而降,几乎将敌人劈掉了半个身子。
他用力抽了抽重剑,没抽动,便啐了一口,拔出腰间的环首刀,一把推开簇拥在身边与敌缠斗的亲兵,再度纵身而上,左劈右砍,勇猛无比。
敌军何时见过如此凶残之人,被这两百多人一冲,直接就站不住脚,向后退去。
弓手已运动到两侧,拈弓搭箭,先清除敌方弓手,再瞄准其军官,最后射杀普通步兵。
常年习练的银枪军弓手准头十足,压得敌军弓手抬不起头来,战斗天平一点一点倾斜。片刻之后,敌军已然抵挡不住,被当场击溃。
银枪军的长枪手们快步赶上,成列逐奔。
两千余人压着三千多人暴打。
敌军丢弃了辎重、丢弃了武器、丢弃了伤兵、丢弃了一切,阵型越跑越散,渐渐散得无以复加。
“追!不要停!”金正喘着粗气,将已经卷刃的环首刀扔掉,拾起一杆长枪,大呼道。
两千余人士气大振,紧随其后,汹涌北上。
十七日晨,在离丹朱岭不到二十里的地方,金正又追上了刚刚收拢了数百残兵的呼延寔。
一个短促突击,直接将其击溃。
当天下午,一队匈奴骑兵奔袭而至,金正没法,只能退往路边高处结阵。
匈奴人冲了一次,未果,但并未放弃,一直在外围游弋着。
金正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等到段叔军带来的鲜卑骑兵,将匈奴人逼走。
随后继续追击,黄昏时分杀至丹朱岭下。
彼时山上灯火通明,还有人在修筑营垒,兵众恐不下万人,但没一人敢下山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