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弥、石勒、刘聪……
接下来,却不知是哪一位“受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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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隆比刘聪先回到平阳城,第一件事就是入城禀报。
刘渊听闻之后,没说什么,他现在有别的事烦心。
“陛下似有忧心之事?”范隆问道。
刘渊看着摆在案几上的一份地图,随口问道:“玄明几时过来?”
“就这几日吧。”范隆也说不好,只能如实回答。
刘渊点了点头,其实他并不太关心这事。
范隆悄悄看了一眼舆图。
大汉发展至今,已然颇具实力。
并州六郡,大部为朝廷攻取,刘琨几乎已被包围,就连联络洛阳,都只能走襄垣这个方向,且信使还有被捕获的风险。
司州的平阳、河东二郡亦入手。
关中的冯翊郡内,有依附朝廷的部落。
广阔的河西之地,有单皇后娘家以及陆逐延统率的四部鲜卑来投。
富庶的河北,有石勒攻占的地盘。
这是一个横跨并、雍、冀、司四州以及河西草原部分地区的大国了。
“粮!”刘渊拍了拍案几,叹道。
粮食问题,始终是症结。
从冯翊召集了万余氐人,从上郡征发了万余四部鲜卑,新兴、雁门二郡的铁弗氏、白部鲜卑万余骑,代北杂胡万余骑,外加匈奴本部两万骑、数万步军,平阳、河东还有诸坞堡丁壮、王弥部……
这么多兵马聚集起来,消耗实在巨大。
“最迟十月出发。”刘渊站起身,没有看范隆,而是看着外面突然而至的秋雨,说道:“范卿,你觉得该从哪个方向进兵?”
“臣以为出轵关、入河内为佳。”范隆建议道。
“因为垣延、邵勋刚击败了玄明么?”刘渊解开了眉头,笑问道。
“非也。”范隆摇头道:“河内富庶,利于筹粮,亦便于联络平晋王。”
“石勒现在倒是打开局面了。”刘渊笑道:“此番攻洛阳,石勒那边该如何使唤?”
“或可令平晋王南下豫州。”范隆说道:“邺城、汲郡、顿丘三地,其守相与晋阳刘琨一样,仅保城而已,不堪一击。平晋王南下,他们无力阻拦。石兵一入豫州,王堪、王士文之辈便难以援应洛阳。”
刘渊微微颔首。
这个方略其实不错,还可以趁势切断洛阳的一条运粮通道。
“却不知洛阳君臣如何应对了。”刘渊又转了回去,说道。
“他们说不定以为陛下不会攻洛阳了呢。”范隆笑道。
刘渊大笑:“召来了这么多人,不打一仗怎么行?卿去催一下玄明吧,让他速来见朕。”
“臣遵旨。”范隆告退离去。
出城之时,遇到了大司空呼延翼。
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连范隆都没注意,直入城内。
范隆心下泛起一股忧虑。
呼延翼最近一直在整顿步兵,天天为粮食发愁。而且,听闻征集过来的步军群情汹汹,对呼延翼没发下足额军粮非常不满,喊打喊杀之辈亦不在少数。
范隆总觉得他头顶黑气缭绕,好像有血光之灾。
他摇了摇头,甩掉了这个想法,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