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材料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呢?”王林翊问道。
“送去的木材,要么有虫蛀、要么是陈年老木。因为保存不当,取材后最少要锯掉四成以上。”陈文轩说道。
“还有那些砖头,酥脆得很。很多砖在装卸、搬运的过程中,已经碎裂了。学生接了安置流民的差事,原本是为了将来赚点零花钱。”
“现在不成了,别说赚钱了,都得把亵裤赔进去。因为这些材料都得额外的购置啊,当初蹴鞠博彩赚的钱,根本都不够往里添的了。”
“可是我就想了,这个事肯定是哪里有了茬头。所以我就带着材料来了工部,琢磨着是不是能给我换一批,或者再找补一些。”
“这家伙啊,那个谁,那个刘庆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让他看材料,他说我大闹工部,根本不问材料的事。”
“等这位工部尚书出场了呢,我就成了他们嘴里的‘此子’。那我就更加纳闷了,我是王相举荐的子爵啊,我都此子了,那别人算个啥?”
“王相为官清正严明,门生遍及大江南北皆是有口皆碑之士。可是工部咋就这样了呢?我就觉得这里边有问题。”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他们官官相护、沆瀣一气,要么就是他们也被人给蒙蔽了。可是即便是后者,少不得也有失察之责。王相,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听着他的话,曹标都有些傻眼了。
事情呢,好像是这么个事情,但是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自己才说了几句话啊,完了就跟你来尚书省了,啥又沆瀣一气、又失察的啊?
王林翊反倒是乐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其实他心中也一直在想,陈文轩为何要把安置流民这样的苦差给接下来,合着还是为了赚钱。
今天这么直火火的冲过来,甚至找自己告状,就是因为他可能会做亏本的买卖,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自己想多了。
“王相,您得为学生做主啊。酒坊中正在改进酿酒的工艺,待出了好酒,也会给王相送上几坛尝尝。”陈文轩说道。
边上的人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你这是要用酒来贿赂相爷吗?
“好好好,本相知道你受了委屈,在边上坐着吧。”王林翊笑着说道。
“曹尚书,此事怕是如小郎君所言,定是底下的人办事不力。安排人查一查,若是真有人以次充好,直接办了就是。”
“下官遵命,这便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