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不知道他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府上。
浅浅地睡了一会儿后,他就起来了。
他没有把颜善说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就连身边服侍自己多年的老仆他都没说。
简单的吃了点,然后派人去把房遗爱请了过来。
二子房遗爱依旧是和往日一样,满身酒气。
房玄龄看着自己的儿子,静静地看着。
原先还觉得自己这儿子整日流连酒场消磨了意志。
此时,房玄龄觉得自己懂了自己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先前不是这样的。
先前虽然也不怎么爱搞学问。
但天黑之前知道回家,早晚都知道过来请安。
房玄龄此刻一想,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儿子是从哪一天开始变成这样的。
喝酒,流连平康坊,夜不归宿......
“阿耶,你找我?”
房玄龄笑了笑,指着用布盖着的玉枕轻声道:
“这是一贼人偷来的,好像是府上之物,打开来看看,你看看是不是?”
房遗爱掀开布盖,看着玉枕,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痛恨,怨毒,残忍,一一在他脸上闪过。
最后变成了无能无力。
房遗爱认命的低下了头。
“阿耶,是真的!”
房玄龄懂了,他看的出来,自己的儿子是知道这件事的。
只是不懂,他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自己。
“你为什么不说?”
房遗爱笑了笑,抬起头道:
“阿耶,这丑事我能如何说?
我说了您又该如何去做?
告诉陛下,还是责骂高阳?”
房遗爱长叹道:“阿耶,孩儿的亲事就不是亲事,孩儿是“尚”公主,。
孩儿是臣,公主是君,君臣之道,孩儿要忤逆尊上?”
房玄龄痛苦道:“所以你就忍着?”
“这不都是父亲您教的么,要我忠君爱国,要我好生的对待公主,父亲孩儿做到了,难道我做错了么?”
“你……”
房玄龄面色痛苦的捂着胸口。
他想说什么,可却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忠君爱国是他教的。
如房遗爱所言,他的确做到了“忠君”二字。
可……
“愚蠢,公主犯奸事,则以你房遗爱为主体,你若善防闲,则公主亦何敢肆淫?明女之为盅,夫之不纲,纵妻犯奸,罪及乃夫!”
房遗爱不爱听这些道理。
他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可酒后心里的那股燥热劲还没散去。
他索性抱起茶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父亲,你说的我都知道,也就是去年发生的事情而已。
我建议父亲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御史已经知道了!”
房遗爱摊了摊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