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水的汉子已经跳下了护城河开始朝着对面游。
河水里也不安生,到处都是缠脚的渔网。
这东西恶毒得很。
只要被缠住,你越是挣扎,就越是动不得。
“李景仁,把那个喜欢扔石头的给我弄死他!”
“薛仁贵,你往前冲,火药点燃了就得跑,别傻看,五十斤的玩意,看不得!”
“裴行俭,看看身后的兄弟,告诉他们,只要进了城门楼子里,就可以喘口气……”
颜白大吼着,把消息传达出去。
在话音落下不久,耳边就传来一声巨响,嗡的一下,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颜白才发现,自己忘了张嘴捂耳朵。
胯下的战马焦躁的打着响鼻,颜白抱着马脖子,轻轻拍打着安抚。
“乖,莫怕,乖,莫怕……”
城门楼子就像是一个大喇叭,把声音聚拢放大。
颜白被震的暂时性失聪,抬起头,看着裴行俭在跟自己比划。
“说什么?”
“师父,对面是高句丽的重甲兵,重甲兵啊……”
“你说什么?”
“我说.....”
“你说什么?”
裴行俭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完蛋了,师父被炸成了聋子。
这回家怎么交代啊,师娘还不得哭死。
顺着裴行俭的比划,颜白扭头看去,城门口的另一端赫然是一队穿着齐整的重甲兵。
一手举着和人一样高的巨盾。
一手拿着长矛。
“薛礼,薛礼!”
颜白张嘴大喊,颜白喊得很大声。
可他却觉得他说出的话轻若蚊吟。
颜白揉了揉嗓子,然后使劲的揉着耳朵。
好在,薛仁贵听见了,他早就看到了另一端的重甲兵。
但他不知道颜白吼这么大声做什么,离的又不远。
此刻听到招呼,薛仁贵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薛仁贵挺着马槊开始冲锋。
他是猛士,更喜欢猛士。
如此情景,更是他做梦都渴望遇到的事情。
如今,圆梦的机会就在眼前,薛仁贵激动坏了。
见裴行俭在发呆,颜白怒喝道:“傻愣着做什么,冲!”
裴行俭深吸一口气,暂且把师父聋了这件事抛到脑后。
收起横刀,大吼一声,提着马槊也冲了过去。
对待全身重甲这样的甲士,就该拿锤子。
狠狠的一锤子下去,一打一个不吱声,还没有伤口。
可是,甲士虽然勇猛,在战场上能横着走,但马槊就是他们的克星。
六面破甲,只要执槊之人有劲。
可以轻易破甲。
薛仁贵往前突进,在敌人的长矛还没伸过来之前,突刺......
噗的一声脆响。
盾牌,连接盾牌身后的重甲兵身上多了一个大窟窿。
一人倒下,身后的一人立即扑了上来。
薛仁贵见状再捅,然后又一人倒下。
高句丽人眼见唐人凶猛,一边齐声怒吼,一边往前压。
咆哮声在城门楼子里回荡,气势有些吓人。
双拳难敌四手,城门楼子空间太小,身后又都是自己人,薛仁贵难以施展马槊,被压的连连后退。
眼看才占据的城门就要失守。
颜白怒声道:“徐永良,火药弹,火药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