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是被掳来的唐人,父亲不知道是谁,她母亲来这里后就成了别人的玩物。伊塔赫原本有个唐人的名字,但他觉得那是他的耻辱,他从不告诉别人他的名字。
原先在这个部族里面他就是负责捡牛粪的。
后来就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了。
虽然他不喜欢母亲给他起的汉人名字,但是他却深爱把他养活的母亲,如果他的母亲不爱他,他的命运就会跟那些捂死在水坑的小娃娃一样。
自他懂事起,他见过很多次,那些怀孕的唐人,生完孩子后就把面无表情地把孩子扔到草堆里或是扔到水盆里,有的直接扔在牛粪堆里。
开始他不懂,后来懂了,这是这些妇人最后的骄傲和坚持了。
伊塔赫在唐人没来之前一直认为自己就是都摩支人,等颜白他们这群人来了之后,他就说他是唐人。
他想起来了他母亲给他起的名字,叫做伊复仇,所以这个人能听懂唐话,也会说一口流利的唐话。
现在他成了首领,当然,他这个首领当得不错,短短的几日他就通过他血腥的复仇手段,让这个部族的妇幼恨他多过于恨唐人。
李晦看着主动跪倒在地的伊塔赫笑道:“我和颜白不一样,但是他说的话我还是很认可的,只要你们的人承认是一家人,我们都是好人,心窝子都能掏给你看。”
“当然!”李晦的语气突然又变得狰狞起来:“见要是你们还想着有的没的,我们就掏你心窝子。”
伊塔赫磕着头,谄媚的笑道:“将军放心,我会做好的!”
李晦很受用地笑了笑:“嗯!我信你,去吧,记住啊,今儿不下雪了,这个月我要很多很多的盐!至于羊群,马群,牛群不用担心,跟弟会做的很好的!”
伊塔赫点点头:“放心,我现在就去做。”
望着伊塔赫离开,李晦收起脸上虚伪的笑,看着颜白养着的一盆蒜苗:“小白啊,我以为很容易,没想到会是这么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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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真难啊!”
颜白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感叹,真的太难了。
颜白现在只觉得冷,好在骑马能走,但是走得很慢,在李靖的严厉的要求下,所有人每骑马一个时辰,就必须下马走一个时辰,这样的来回的循环。
结果就是,在马背上快要冻成冰块了就下马,下马后身子好不容易走热,身子微微出汗,又要上马冻成冰块。
这种行军颜白没有经历过,那寒风吹在脸上的滋味真如刀子割一样,抹了油都不管用,剩下的全部围住,就露出两个眼睛都不管用。
陈摩诘耳朵已经冻得在流脓了,但这小子是真的能扛,没有叫苦叫累,他永远地护在颜白的左边,时不时地拔一下刀。
因为他听队伍里的老人说太冷了刀鞘里的刀可能会拔不出来,那就麻烦大了。
傍晚的时候天晴了,大军开始全力冲刺了,所有人的横刀长矛全部都紧紧的抓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