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兰度·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兰度,对于我以及我现在的敌人,对于我们来说,一切都隶属于同一个隐秘,无论你们称它为‘追求并缔造生命的意志’还是‘力求到达最高处、最远处,力求丰富,力求权力的冲动。’

对于我等来说,必须去缔造,必须去创生,必须去争斗,必须站在某个目标的对立面。

啊,无论是谁,只要领悟了这种意志,就能明白,自己所行进的路,将是何等的艰辛,何等的崎岖。

在现有的所有评估体系中,生命的价值总是被高估,甚至高出了它本身,但是,这种高估,实际上就是一种意志,它本就是权力意志的代言!

生命的本质就是权力意志,所有生命活动、心理活动以及社会、历史现象都是权力意志的展现。”

穿刺公庄严肃穆至极的声音在兰度·埃尔梅罗的耳边回荡着。

“现在,我们要面临的敌人,将是不受传统道德束缚的、积极表现权力意志的人。他将权力意志作为生命本身的根本动力,而生命本质上是一种不断超越自我,向更高、更强大的存在迈进的过程——而我,或者说我们,都将是他迈向‘超人’的台阶,所以我为什么要嗤笑这样子的敌人。

我们应该保持颤栗与杀意,你要明白,超凡的本质不仅是伟力的超凡,还有最为本质的自我的超越。”

“······”

兰度·埃尔梅罗沉默不语,对于这种理念,他缺少本质的触动,或者说,除了这种理念外,他对于所有的理念都缺乏冲动,他明明渴望真理,却总是保持沉默。

他能够为真理为悸动,却无法为真理而感动。

他能为真理而去死,却无法为真理而战。

这无疑是最为致命的。

相比于探讨,沉默本身是一种原罪,是一种更糟糕的东西。

若是所有的真理都保持缄默,那么,真理和剧毒也就不再有区别。

兰度·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正是身中这种‘真理的剧毒’,而现如今,年迈将死的他,向恶魔俯首,燃烧着可笑的余辉,以期望能够摒弃‘自我’,寻找‘超我’。

此时此刻。

黑色的棺椁漂浮在界碑的极限点。

黑色棺椁笼罩在神秘的氛围中,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它的表面光滑如镜,仿佛镀上了一层黑色的涂层,反射着周围的阴影。

棺椁的造型庄重而雄伟,宛如一个沉睡的巨兽躺卧其中。它高大而坚固,散发出一种不可逾越的威严和压迫感,四周的雕纹和装饰以死亡为主题,展现出浓郁的神秘和恐怖之美。

黑色棺椁上刻满了各种奇异的符号和图案,它们像是古老的咒语,透露着神秘的力量和禁忌的秘密。棺椁的边缘装饰着精致的花纹和雕刻,细腻而精确,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弗拉德三世,泰拉最为完美的[奇迹]是什么?”

望着一点点越过极限点的黑色棺椁,兰度·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最为完美的[奇迹]?”穿刺公的声音充满了讶异,“作为[时钟塔]君主一系出身的你,作为学者的你,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这种问题无疑就跟问一个家庭美满的小孩子:爸爸妈妈谁对你最好。

无论孩子回答哪个答案,甚至不回答、搞小聪明也好,都是一种基于自身感性的回答,他可以有无数种解读和无数种争论。

这对于穿刺公来说,毫无意义,现在,他的伙伴需要他回答这种无意义。

“是的,就是仅仅是对于你来说。”

兰度·埃尔梅罗点了点头,他看上去就只是单纯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