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瞒着本官也就罢了,但这会儿陛下在此,你也要瞒——国师!你到底有什么是见不得光的!”
突兀!
无比突兀地发难!
宋相浑身上下,恐怖气息浩荡而起!
煌煌压下!
“与你何干?”
国师一步不让,缓缓摇头:“老夫的背后有什么,陛下自然知晓,就不劳宋相费心了。”
宋相一听,眉头一皱,看向启元帝。
后者面对说着说着就像是要干一架的俩人,也是头疼得很,加上刚死了大皇子,心头更是烦闷,眉头一皱:“两位爱卿还要吵到何时?是不是还要朕给你们摆个擂台打一场才罢休啊?”
俩人气息一滞。
同时收了威压。
“这才对嘛,朝以和为贵啊!”启元帝见这一幕,方才松了口气。
二人拱手,连连躬身,然后又告罪了两声,方才请退,离开了御花园。
半个时辰。
万法山,占天司,观星楼。
作为京城最高阁楼之一,这观星楼高六百九十三丈,直入云霄。
曾有人感叹“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说的就是这观星楼。
还有人有幸被国师邀请踏足最高层下来以后,只评价了五个字儿——手可摘星辰。
总而言之,这在整个京城任何一个角落都能轻易看到的观星楼,便是大夏三圣之一,国师的住处。
这一晚,月明星稀。
国师从皇宫回来,径直来到观星楼最高层。
那骨茬森森的惨状,让观星楼上闭目冥想的北方神君浑身一震!
如遭雷击!
他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眼前这位神明一般的国师大人受到如此伤势!
但国师不说,他也不敢问,就沉默地跟在老人身后。
而国师的右手处,还闪烁着苍白的电芒,但那强度,已经比方才在御花园时,弱了许多。
大抵这一夜过去,应当就可以完全消散了,不会再影响国师手掌的重生。
所以他并不在意那血肉模糊的右手,而是来到一间密室,往那厚重的墙上一点。
刹那之间,沉重的钢铁与石头的摩擦声回响起来!
一层层厚重错落的方正矩石错开,露出最里边儿一块儿椭圆形的事物。
它那是一块瓦片状的事物,大概有脚盆大小,边缘黝黑,中间泛青,通体布满了复杂的纹路,看的人眼花缭乱。
这些纹路,乍一看,毫无规律,好像就是随意生长上去。
但再一看,就仿佛刻画这天地至理,无比玄奥,参之不透。
国师身后,北方神君眼睛一瞪。
——不仅是因为国师那骨茬儿森森的断手,还有眼前这龟壳儿一般的事物。
天龟盘。
北方神君晓得,这是这事物的名字。
而它作为一件价值连城的法器,没有任何攻击和防守作用,只有一样用处。
——占卜。
天地之间,万事万物皆有轨迹。
就像你看见一枚树叶掉落,自然能预见它落在地上的场景。
这就是最简单的占卜。
而倘若将整个天地的变化,都囊括其中,就能通过有限的已知,推导出无限的未知!
这就是占卜的本质。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就连第四境的国师大人,也要依靠这天生刻画了天地纹路轨迹的天龟盘,再加上损耗可怕的精神,方才能窥探天机。
而上一次,国师大人使用这天龟盘,还是那海外邪修入侵的时候。
北方神君眼里,只看国师盘膝坐下,咬破另一只手,滴落出一枚金红的鲜血,落在那天龟盘上。
滴答!
清脆入耳!
刹那之间,那金红的鲜血在天龟盘上流淌,好似画笔一般,勾勒出一副图案来。
——一个身穿黑白戏袍,脸戴判官面具的身影。
“转!”
国师深吸一口气,手中墨玉麒麟杖一敲!
刹那之间,那天龟盘便环绕着那判官的图案,旋转起来!
好似在探索,在追寻,在破除无尽迷雾,寻找他的真身!
占卜!
在与那判官一战后,国师有一种深切的体会。
——诚然,以他表现出来的战力,这会儿可能不是全盛的大夏三圣之一的对手;但通过那一次次交手,国师隐隐之间有一种感觉。
倘若让那个“判官”继续成长,恐怕玩不了多久,便会成为一个他无法想象的可怕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