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过世后,你称病不出,将朝堂之事交与我和左相,但为什么又要将兵符交给唐文!我才是你的亲生子!我才是!他凭什么能越过我,让你如此看重?为什么!”
面对着崔锦一声声仿若泣血般的质问,乾文帝神情平静,开口道:“你明明能与唐文风为善,却非要与他为恶。他掌握的东西,但凡你能学到三成,朕也不必担忧大乾的未来。”
“我是皇嗣,我凭什么要与他交好?他配吗?”崔锦一双眼都仿佛被怒火烧红。
“你以为朕说的善是什么?”乾文帝看他仍然不开窍,火也上来了。
唐文风在旁边幽幽地说道:“不是让你和我谈交情,而是让你从我这儿学东西。”
老狐狸,让你儿子在我这儿把能学的都学了,到时候就把我踹了是吧?小爷看透你了!
崔锦神色恍惚:“他......我能从他那儿学到什么?”
乾文帝真是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豆腐渣:“学什么?你说学什么?难道朕要你去和他学怎么做菜吗?!”
崔锦愣了愣,回过神,道:“我是君,他是臣,他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我为什么还非得学?我都学了,还要他来做什么?”
“愚不可及!”乾文帝忍无可忍地骂道:“他这种人,你若是不能掌控他,一则与他为善,二则,必须斩草除根。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
唐文风只当什么也没听见,默默跪在旁边盯着铺地的青石砖,像是能瞅出一朵花儿来。
“我怎么没有斩草除根?”崔锦越说越气,“若不是您派那么多人保护他,他早就没命了!”
“他对朕,对整个大乾都有用。朕不派人保他,难不成还保你这个草包吗?”乾文帝大怒,“朕是皇帝,你是朕之子,是储君,是未来的一国之主,你不事事站在朕的位置考虑,反而为着一己之私与臣子交恶,从小修的为君之道你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啊?”
看他还是不明白,乾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心平气和地说道:“朕方才所说的两个选择,全部建立在你不是太子的身份上。你是未来的天子,你就得将自己的私心放在江山社稷之后。哪怕你与唐文风有血海深仇,只要他对大乾有用,你就必须留下他,懂吗?”
崔锦呆滞地摇摇头:“为什么?其他人不能替代他吗?为什么非得是他?”
乾文帝恨铁不成钢:“你告诉朕,满朝文武,你能再找出第二个唐文风吗?”
崔锦张了张嘴,沉默了。
乾文帝叹气:“朕也试过站在你的位置考虑,因为他的确让人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