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仙从未问过芸娘姓甚名谁,永远是那么的漫不经心,永远是那么的心不在焉。不是不在乎,只是还不到时候。二人之间的种种,一瞬间填满心海,那是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是一种无法表明的绝望。
一开始,二人都很讨厌对方。她讨厌他的放浪轻浮,他讨厌她的唯利是图。可就是因为彼此的看不顺眼与吵吵闹闹,才变成了如今剪不断理还乱的你情我愿。
“我是秦国沧州,霍家长女霍丽芸。我弟弟叫霍山河,就是那个被你枭首的霍山河。”
“霍山河……”
李焕仙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从心底间涌出的寒气差点令他吐血气绝。为什么?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在归来的途中,李焕仙假想了四十九种可能,准备了四十九种的解释。
大道五十,其用四十九。原来那隐于道中的‘一’,才是真正的变数,才是真正的无奈……
“唰!”
青花落,袖剑出。
绝望的寒气,从芸娘的口中喷薄,那柄注定断情绝义的宝剑横在李焕仙的脖颈处,诉说着天道的无情与世事的无常。
“你为什么要回来!”
在这十天的等待中,芸娘无数次的流泪祈求,只愿李焕仙此生不再归来,二人从此天各一方,一别两宽。因为只有这样,芸娘才能骗得了众人,骗得了自己。
“为你,我要回来。”
无言的伤痛与无法言说的爱,在某些情况下,只能化作眼泪。芸娘在滴血,李焕仙又何尝不在流泪。也许在李焕仙的生命中,芸娘既不是偏爱也不是唯一。但那皎白如雪的情与义,那圆月之下的不相舍离,便早已注定了二人的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