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开门,本官就要踹门了!”
一墙之隔的门房,两名值夜的门子正用探究的眼神,看向斜倚在椅子上的小三子。
闭眼假寐的小三子,仿佛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慵懒的说道:“大门足有三寸厚呢,只要他们不嫌手疼,就任凭他们去砸。”
“三爷,那些可是京官,真要是……。”
门子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在小三子的目光逼视下,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任他是谁都没用,别说一个小小的户部员外郎了。就算门外是户部尚书,他也得忍着!”
小三子一番话说完,双手撑着扶手站起:“你们在这盯着吧,我得去后面躺会儿。”
说着,就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出了门房向后院方向走去。
就在沈郎官几人在衙门外砸门的时候,身为知县的张义,刚从后院小门把兵部员外郎朱琦迎进后堂。
“朱郎官,此前下官多有冒犯,还望郎官恕罪。”
张义说着,就抱紧双拳一揖到地。
朱琦抢步上前,双手托住对方手臂:“唉!这说的什么话来。那些人就是来华通县找茬的,刘知县又何错之有啊。哈哈!”
等二人各自落座,朱琦才表明了自己另一个身份。原来,他是国相没藏讹庞的门生。自从步入官场以来,多受老师照拂,这才在短短几年时间,已经从一名不起眼的小角色,升迁到了兵部员外郎。
这二人,一个是国相门生,一个是国相义子,有了这层关系,自然亲近不少。
这时,胡理在门外禀告说接风酒宴已经摆下。张义连忙起身,以晚辈礼虚扶着朱琦去偏厅赴宴。
等几杯酒过后,朱琦才低声说道:“出京之前,我特意去国相府拜见了恩师。他老人家不仅让我带封书信交给贤弟,还有一句话要转达。”
张义连忙放下筷子,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朱琦对刘奇的这个反应,表现的非常满意。随即,看了看左右,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恩师说,这次来夏州府的人里面,有不少和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短短一句话,里面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仅“皇家”二字,就很耐人寻味。
皇帝,太子,后宫贵人都算皇家。可究竟是哪方势力,又或者是几分势力合流?他们到底给那些具体办事的官员,下了怎样的命令。这一趟下来,究竟是清查损失抚恤百姓,还是存了排除异己的心思?
张义的心里纵然有诸多猜测,可面对朱琦也是不好细问。对方要是愿意讲明,自然会主动提及。可直到现在,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说明对方也不了解事情全貌。
在二人杯来盏往之时,衙门外的沈郎官几人却已经停止了砸门。倒不是几人的胸中怒火已消,而是双手已经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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