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几乎是张口就来:“那里有我的救命恩人呢,小子想着去感谢一番。”
赤骨摇了摇头:“近期都不会路过凭祥关了,邕州却是要去的,半个月后吧。”
说完,就不再搭理张义,转身跳下了车厢。
凭祥关,军营。
等孟州带人回来,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他刚走进军营,留守的廖翔梁丰就迎了出来,在人群中寻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张义的影子。
“还没找到?”
孟州颓废的摇了摇头:“属下顺着界河一路找到了永平寨,都没发现郎君的影子。”
闻言,廖翔不禁仰天长叹,随即就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啊。回到了京城,又该如何向官家交代啊。”
梁丰更是心中大急,他是在庄子里住过些日子的,对张义那些隐秘的事情,也知道的更多。由此,比旁人更知道张义对于官家甚至大宋意味着什么。
恨恨的跺了一脚:“我再去找找,堂堂的大活人,没道理说没就没了啊。”
不等他走出几步,廖翔就在其身后大喊一声:“梁丰,你给本官回来!”
梁丰不忿的转头回望,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廖翔这才轻声安抚:“你自己去又有什么用,万一郎君飘到了河对岸呢,你只能看着干着急。”
说完,就把几人带进大帐,指着地图上的界河:“我给你们三十人,分为五队,每队再带上一名郎中,以便发现郎君能及时施救。你们各队负责一段河道,带齐了绳索武器就出发。”
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五个负责搜寻的小队就组建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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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众人离开军营的背影,廖翔在心中默默祈祷:郎君,你可千万别有什么闪失啊。
与此同时,张义这边的商队,也进入了一座县城内。
听着外面来自赤骨的吆喝声,韦豹兴奋的对张义说道:“张大哥,安德州到了。”
随即就搀扶着张义下了牛车。
等双脚落了地,张义才转头四望,尽管已经时至傍晚,街上依旧是人流如织的场景,从路人在行走间有说有笑的样子,能看出侬智高这个首领治理地方,还是有些本事的。
稍后,他就被韦豹领进了一间客栈。考虑到张义的身体,那位面善心更热的赤骨叔,特意在一楼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
“多谢赤骨叔了,多谢韦兄弟。”这句话张义倒是发自肺腑,如果不是这两位的搭救,自己恐怕早就被林间的野兽啃食成一堆白骨。
那位赤骨叔丝毫没有居功的意思,随意的摆了摆手:“也是举手之劳而已,算不得什么。”
随后,交代了几句,说是晚上会让人送来吃食,就走出房间去后院安排货物去了。
等饭的当口,张义就问起了韦豹的身世。
原来韦豹的父母家人,在交趾军进寨子劫掠的时候,都被杀害了。同一个寨子的赤骨叔见他可怜,就把他留在了身边。这一晃七八年就过去了,待这个孩子如同己出。
听了对方的身世,张义也是一阵的唏嘘感叹。随后就看着韦豹问道:“那你现在也是商队的一员,不用去后面帮着理货吗?”
闻言,韦豹就撅起了嘴:“赤骨叔说了,我岁数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只让我跟着到处跑,赶车搬货的差事,却是不让做的。”
张义看着对方仿佛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不禁会心一笑,想起了以前老人说的一句话:年轻人总怕别人说他小,可等到老了,又怕人家说他老。
也不知韦豹又想起了什么,看向张义好奇的问道:“张大哥,学问好学吗?”
“学问?”张义一时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韦豹连忙用手比划:“就是写个字啊,算个账的那些学问。”
临了还怕张义不明白,就解释道:“赤骨叔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呢,写写画画还要记账,要是俺学会了,就能给他分担一些。”
张义想了想,自己那几笔如同狗啃的字,就别拿出来显眼了。倒是简单的加减乘除,可以教给对方。想必在这个小小的商队里,也足够用了。
随即,就说出了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