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附近的村县都没有水了,村民要喝水得跑老远去山里取水,还有地方公然卖水?”付季昌问。
“公然卖水这事儿没有。”戴星辰坐正了身子,
“西北这地方,干旱少雨,春天黄沙卷地,就盼着夏天能多下点雨,今年也是奇了,自从庄稼种下之后,就下了一场雨,到现在除了前几天掉下些冰沫子,一滴雨都下,永昌府地势低,水井打的比较深,目前还有水……”
戴星辰抱怨了一大堆,大意就是西北就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谁来了这个地方谁倒霉。
付季昌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白胖的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比京城的同龄人年纪好多。
他心里嗤笑一声:看您可不像是受苦的人。
“掖县那边情况怎么样?”付季昌接着问。
戴星辰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搓着手说:“那边属于金昌府管,听说也不好,出来了好多的难民。”
“城外的那些逃荒的那些人,都不敢进来吗?”
付季昌又问。
戴星辰很为难地说:“贤侄呀,你从京城来不了解情况,不是不让他们进来,是他们进来后,永昌府负担太重……”
付季昌治理过安州,他明白戴星辰的难处。
安州的情况和永昌不同,他没有多说,只是理解地点点头。
付季昌从府衙出来,叶田官跟着府衙的人去了祥福客栈。
他和黑塔在街上溜达,有的铺子已经关了,门口贴着回家过年的告示。
今天已经大年二十七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林婶子他们家买了一头猪,那肉炖的是真香!”黑塔吸吸鼻子,眼睛朝肉铺瞟去。
付季昌回头瞪了他一眼。
付季昌和黑塔来到一处集市,人很多,远远地看去,都是人头。
各种香气往鼻子里钻,两个人都忍不住咽了口水。
昨夜那一荤一素两盆面片,吃了跟没吃一个样,一点都不顶饥,半夜还起来一次,肚子里那点东西早就被折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