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兴道:“我自当听从庄主吩咐,可庄里……不要紧么?”
“我和容容都在这,想必那些宵小不敢来犯。况此消彼长——东水盟那些趋炎附势之门派,既聚集在这,便不会再去骚扰青龙谷。”
“要说趋炎附势……”陆兴摇头,“可没想到连孙复——连卫矗,还有谢、方那几家,往日里与我们那般要好的,竟也尽数入了盟。虽然他们还不至于自失身份,和那群落井下石的小人一路堵在我们外面,可这意思——也撕破脸皮了。夏家庄若有任何事,恐怕这临安城里真没几个人,会给我们出头。”
所以那个身份——只怕就更重要。夏铮在心里说。明日若圣旨颁出,自己重新得掌禁城两司,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尽够吓退这些欺软怕硬的趋利小人。勤政殿那位官家,就算本意是替他自己救急,却也着实——更救了夏家庄的命。
邵宣也将将到了门口,那一面陈容容却也出来了,到了厅上,多厢里相互敛衽为礼,各请就座,陆兴先自告退,夏铮便道:“琛儿怎么样?”
陈容容道:“用了药了,烧退了些,还是昏昏沉沉的。看这样子,怕少说要养数个月。”
“只要能好起来——能平安无事……”夏铮叹着,“这一年我夏家时乖运蹇,多有劫难,只盼着过了这个年,到了开春,能灾祸尽消,一切顺然……”
便打起精神:“前些日子君黎的事情,还请邵大人,详与我们说说。”
邵宣也点头:“好。”
-----------------------------------------------
沈凤鸣离了夏家庄,夜幕憧憧之中,往一醉阁回走。
私心里他觉得,夏铮或许看错了。就在不久之前,他还见过阿角。
自黑竹总舵“厚土堂”接近落成,在这临安附近的黑竹中人,便有不少转而聚居于斯。黑竹虽说大多籍录资料和资财都由执录保管,但总舵中也存有一部分,已经被夏琰从内城的旧总舵里移来,故此除了以前殿为枢纽的最大机关“无穷”尚未完工,后殿与后山的机关却已开启,另外也专辟了人以为总舵之护守。机关之开合用避,护守之交替轮值,都必须重新训教习练——夏琰没管事那两个月,沈凤鸣大多数时间就在忙这个。
小主,
阿角仍住在自己原来那个村子里,但若没任务在身,也要去厚土堂轮值护守,多有操练。夏琰去青龙谷前说是三天就回——虽然三天看似很短,虽然沈凤鸣没有半点心情,但想着先前去建康已经耽下了几日,他总还是不敢惰怠,抽空去了厚土堂一趟,看了看总舵里的情形。那一天阿角恰好在总舵。算算日子,若夏铮遇袭是在八九日之前,也即腊月十六前后,那么阿角那时理应已须启程,才来得及在腊月十六之前赶到闽水。以他与自己的交情,倘若真身负了这样一件任务即将出发,既然碰了面,怎么可能不说?
那一天总舵看起来那么寻常,与往日没有半分差别。大概是沈凤鸣心思并不在此,只是例察,便没作久留。后来夏琰失踪,加上夏家庄时不时来人要自己送药,他更无暇前往厚土堂,便只叫无影留着,有什么事就来报会,自己便多留在一醉阁这头了。
如果黑竹真的一口气以任务的名义出去了一二十人,没有黑竹令或金牌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令”之一物有可能造假,因为而黑竹中人肯认的,无非是令上的那个标识。如果有人盗用了标识,那么造出一张假令来,骗得人去做一件假任务,自也有了可能。
---------------------------
(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