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打过交道,可惜是敌非友,同凌厉那些人一道,当年来我朱雀山庄寻过麻烦。”朱雀着一哂,“不过一来他与我没什么深仇大恨,二来好歹是个旧识,我还算了解他的为人,三来我听闻他后来娶了太湖金针的传人,想来总能稍许照料下依依。所以选了他。”
夏琰原待问什么,忽听到“太湖金针的传人”,愣了一愣,“金针……?”
——刺刺的生身母亲,那个叫林芷的女子,也是金针之传人。
“你若知道太湖金针——那位邵夫人,原是林芷和慕容的同门师妹。”朱雀见他表情,料想他是知晓此节,“当初也是因有朱雀山庄一战,他们两人方有机会结识。”
他稍稍一停,“邵宣也掌侍卫司,夏铮掌殿前司,这两个人都该听命于我,不过我那时还不大清楚夏铮是什么样人,便径去了邵宣也那。圣谕上午宣出,此时邵宣也已知道了,我托他照看个人,他就算不情愿也只能接下。恰好——没几句,夏铮也来了。”
他呼了口气,“他来也不是凑巧。我在临安府杀了几个人,还从地牢里带走一个死囚,夏家庄在临安十分势大,这事当然很快传到他耳里——他与邵宣也交好,本来听我出脱牢入主禁城就已不快,这又出了此事,当然匆匆赶来要几句。却没料我正在这里,如此一来,邵宣也当然便知我上门请他代为照鼓弱女子,便是地牢里带出来的那个死囚。
“当时依依早被邵夫人接到内室去疗治,夏铮听,却须将她带回临安府关押。后来邵夫人出来,她的伤要静养几日,拦了他,他才罢了。不过我已对他这人十分不喜,便特意与邵宣也,务必照看好了,只除了我,谁要都不准交人——倘若我不在时她出了什么事,我定须放不过他邵府上下。完原是要走。那夏铮偏不依不饶,质问我为何要维护一个死囚,为何更那般心狠手辣,草菅人命。原是先前他没来时我正与邵宣也来龙去脉,可当下里是他问,呵,我只与他,我从牢里路过,见这女子生得不错,死了可惜了,想弄回去玩几。
“你那爹当即便对我大骂,骂完之后拂袖去了,要明日上朝时告我的御状。我虽不惧他,也是不大高兴,从邵宣也那出来便径去面圣。临安府这档事又不是不清——堂堂都城府衙,莫什么青朗明断,便是把手底下当差的训得像个人些都做不到,这事再怎么,最错必不在我。这般一讲,第二日夏铮上朝想扳我,那也是休想,反而——十日之内,临安府衙门上下,贬黜无数,夏铮也受了几分牵连,自此越发恨我。”
“他……夏大人他……”夏琰暗咬了咬唇,“他素来正直不阿,那日他不知背后真相,所以……才与师父生了误会。他却也绝非人,否则,也不会当面与师父争执。”
“倒不如他愚蠢。”朱雀冷哼,“不过后来有一件事,娄千杉有一日也是遭谢峰德之强,受了重伤,他夏家庄看见倒是把人救了。我便觉得好奇,若当日他也亲见了依依那般模样,还会不会出同样话来,我心狠手辣、罔顾律法?”
夏琰闭口不语。
“夏铮上朝的时候多半真将我那话奏了,自此禁城内外都传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