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岩看见被随意丢在废品中的木牌以后眼神一寒。

他之前还在疑惑，像天龙谷这种常年用作历练的险地，既然有禁空的限制，早就应该有人会做出提示才对。

但他来到天龙谷后，并没有任何的禁空标识，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现在他明白了。

这里并非没有提示，本身是有的，只是被这群人故意给拆掉了。

似是有人察觉到了楚岩的目光，那名白毛青年笑道：“道兄有所不解？”

楚岩沉吟片刻道：“诸位将这禁空标识拆下，岂不是会让后来的人莫名遭受许多劫难？”

白毛少年愣下，旋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道兄，你没发烧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楚岩看向白毛。

白毛幽幽道：“这里可是历练之地啊，天龙谷中的宝物本身就那些，机缘之地也就那些，大家来这里本身就是竞争关系，我们将这标识拆掉，本身也是一种竞争手段啊。”

“况且，我们来的早，他们来的晚，那本身就要落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才是修行界啊。”

楚岩双眼微眯。

白毛淡淡道：“历练之地，各方人进去以后也是打打杀杀，为了机缘打杀，在道友看来是历练，可历练从来到天龙谷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啊，这本身也是历练的一部分。”

停顿一下，白毛幽幽道：“道友从三千道门走出来的时候，三千道主难道没有提醒过你，天龙谷的历练本身就有两点，其一是天龙谷内在的历练和机缘，但这本身只是一小部分，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历练……那就是人心啊。”

“年轻一辈的竞争，从进入平原的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这本身就是各方势力默许的，否则的话，我们将木牌拆掉，坑害了那么多人，如今还没进天龙谷，他们的长辈可以前来，但到现在为止，却没有一个人为他们出头，道友难道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白毛言罢，旁边一名身穿蓝色碎花长裙的马尾女子冷哼：“自己愚蠢，怪得了谁，出门在外，这种险地，还胆敢贸然升空，那本身就是脑子不好使，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楚岩沉默一会，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旋即他没有反驳，只是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坐下。

因为他明白一件事，确实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如今本身就是历练与竞争，任何手段都是被允许的。

自己当初从尘间走出，不也是一路摸打滚爬才上来的吗？

只是他如今作为纪元之主久了，多少会有一些悲天悯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