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芸芸众瓷中,洪武的瓷瓶,它身姿清秀,曲线曼妙,与梅瓶,赏瓶并称“瓶中三宝”,它就是这玉壶春瓶。
明清六百年官窑烧造史中,这种玉壶春瓶,它仅仅烧制三十年,让后世不懈仿制。
洪武朝瓷器是上承元代,下启永乐宣德的重要转变时期,总体风格介于元代和永乐宣德朝之间,就这个釉里红而言,洪武釉里红瓷器是明代烧制最成功的阶段,也是极盛时期。
如果说元代是以青花瓷器为釉下彩绘瓷器的代表,那么洪武朝则开始了以釉里红瓷器为釉下彩绘瓷器的新时代。虽然处在元明之际的转变期,洪武釉里红在拉坯,烧成,釉色等各方面都达到了顶峰,超过元代,甚至比永宣都要好,你看这个瓶子,在画工上,还是烧制上,又很好的转变效果。”
王胖子不服,继续问道:“那你说,这是洪武的,那这个瓶子,你怎么看真呢?”
“卧槽。你是来考我来了?大哥,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我病这样了,还过来气我?”
王胖子一愣,口气变了:“那倒不是,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么,喜欢刨根问底,得说出一二三来。”
“大哥,那你怎么看出来,不是真的呢?”
王胖子走过来,拿起瓶子说:“我见过洪武类似的瓶子,那个瓶子的色,要不这个好很多,而且永宣的我也见过,也不同。”
“你是真的拧,你见永宣的,不是釉里红,而是矾红。”
我有些不耐烦,主要是我浑身都疼,不愿意说话,但是不说王胖子能进被窝问去,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只教你一次啊,听不懂,别赖我。”
“釉里红在元代已经正式烧制,清洪武年间的流行与开朝皇帝朱元璋的喜爱和需求有关,朱即为红,又是汉族崇尚的尊贵喜庆之色,从语意上理解,把釉里红作为朱家皇朝的专用器充满了霸气和尊贵,完全符合草根皇帝朱元璋的性格。但是“要想穷,烧铜红”,明洪武以后,“釉里红实难烧制,故用矾红彩替烧”。然而盛名之下,后世所企。釉里红的难烧并未阻挡后世仿造的步伐,清康熙官窑甚至全力摹仿烧造过一只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也没能烧出洪武的效果。
时至今日,釉里红工艺尚有众多问题未完全揭晓,但是其烧制之精难却已是众人皆知的共识,简单地讲,釉里红瓷器是高温釉下彩绘瓷器的一种,它是将含有金属铜元素为呈色剂的彩料按所需图案纹样描绘在瓷器胎坯的表面,再罩以一层无色透明釉。
然后入窑在1350℃以上的高温还原焰气氛中一次烧成,由于铜元素在高温下极易挥发甚至在釉汁中扩散,对于这种极为敏感的红料,陶匠必须小心谨生处理釉汁成份,铜红料比例,窑内的焙烧温度和氧化程度,以及瓷胎在炉膛内的摆放位置,以期达预期的颜色效果。
如果温度过高,铜料会全部挥发干净,温度过低则彩晦暗,即使工匠极尽能事,不理想的釉里红产品仍是占了大多数,在这样几近苛刻的呈色环境下。
你说不真的原因就在这里,玉壶春瓶所呈现出的紫红色并略微泛灰色色调,且发色匀称即是标准,简单的说,一百件釉里红,有一百个样子,很难依托你见过,在鉴定下一件。”
王胖子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其实鉴定这个东西,谁也不能说没有打眼的时候,哪怕是我师父那个级别也一样,比的就是谁认真。
我继续说道:“明洪武朝御窑厂处于恢复时期,采用的是颗粒较粗,易于蒸发水分的麻仓土作胎,这种胎烧造时极易造成胎,釉膨胀系数的不同步,导致出现胎体发糠,釉面开裂,成品变形甚至窑裂等糟糕情况。
我见过一件玉壶春,存在微微的“塌肩”状况,腹部下方还有一道约5厘米长的窑裂,除了先天不足,在六百四十多年的流传过程中,玉壶春瓶仅有四五毫米厚的口沿是最薄弱,最易受伤的部位。
你可以去各大博物馆和拍卖会上出现的洪武玉壶春瓶中,九成传世品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或瑕疵,其中95%的伤在瓶口。如此估算,此件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应属仅占一成的完整无缺传世品行列,可谓凤毛麟角。
“物以稀为贵”,除了发色难,成型难,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存量稀少是其珍贵的重要因素,御窑厂,府邸等这些考古埋藏属性明确证实洪武釉里红属官窑器,这与明初景德镇民窑和墓葬中没有发现釉里红的现象也是相互印证的。
另外,在发掘的标本和传世品中,釉里红玉壶春瓶样式、纹饰高度相仿,出现了模式化和规范化的特点。这种宫廷专用的作风,与元代瓷器以外销为主,随意性很大的特征是截然不同的。
数量稀有之外,此瓶的花卉纹饰也颇有特色,以洪武瓷器的花卉图案而言,纹饰题材大体上可以分为缠枝和折枝两种,菊纹,莲纹或牡丹纹是最为常见的缠枝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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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足所绘卷草纹和其上的莲瓣纹均采用了卷草状涡卷形的仿云纹母题,是传统的纹饰造型,这个玉壶春瓶上画工纯熟,如颈部的芭蕉纹叶边较窄,主叶脉仅以白描勾画,叶纹显得轻灵,与修长的瓶颈相互呼应。
肩部的一圈垂云纹是由元代常见的云肩简化而为,腹部牡丹花蕊均留有一道白边,画法简洁有效,与周围深色花瓣的浓淡对比十分明显。
你在看看这松竹,梅花与湖石高低错落,空间布局疏朗大方,美感浮显,目前我所知,与其题材相同的明洪武玉壶春瓶还真没有。
洪武釉里红的市场价值与其认识过程息息相关,与亮丽而工整的明清青花官窑器相比,明洪武釉里红似乎有些黯然失色,再加上洪武朝遗传世品不多,书写款识甚少,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把釉里红中的粗笨器归为元代,秀巧器物归为永宣时期,洪武釉里红非元即永宣,认识相当含糊。”
我说完,看向王胖子,王胖子被我说的迷糊,点点头:“差不多理解了。”
李老板笑着说:“这个瓶子,对方也以为是假的,所以三百匀给我了,我看是真的,这次算是捡漏了。”
我摇摇头:“这东西,也是好物件,现在釉里红的东西不多,留着传世吧,以后价格会高一些,现在卖的话,你也挣不到多少钱。”
李老板点点头:“成啊,那我就拿回家。”
我看两个人没什么事儿了:“你俩走吧,我休息会,浑身疼,你俩是一天都不让我休息啊。”
王胖子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也是着急,换成别人,我也不能来。”
“行了,两位爷,你俩要是没事儿赶紧走,看见你来头疼。”
李老板想走,王胖子看到架子上的瓷器:“小宇,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我和老李看看你收藏的东西。”
我看王胖子也不见外,笑着说:“行吧,我躺一会,我要是睡着了,你俩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你去休息吧,我俩看完就走。”
我颤颤巍巍的来到沙发前,躺在沙发上,困还睡不着,浑身每个骨头都疼,也不知道怎么了,起身找到药盒子,找到去疼的药。
“两位,别看了,来一个人给我倒点水,我吃药,我现在一点都不愿意动。”
李老板给我倒了杯开水:“喝着,不行,我留在这里照顾你吧。”
“不用,你俩看完就走吧,我睡一会就行。”
吃完药我就睡着了,我是被饿醒了,喊了一声,王胖子和李老板都走了,也没有吃的,看着水果,吃了两根香蕉,又喝了两杯凉茶,躺下睡了一个小时,胃开始难受,还闹肚子。
我赶紧给胡子哥打电话:“胡子哥,赶紧来我院子,带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