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和殿下一人面对内忧外患,竟也能处理得井井有条,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和纪士寒拉成平局,并且现在更是隐隐有镇压之势。
外人都说她是向往那至尊之位,所以才如此殚精竭虑,专心政事。
可若真是如此,她不会如此痛快地还政,皇帝做任何决定,也会畏手畏脚。
显然,她并非向往皇权,她只是想守住先帝的基业。
而他们这些老臣呢?曾是先帝的肱股,现在却因为想保全子孙的爵位,后世的福泽,畏首畏尾,明哲保身。
“唉——”
他忽然长叹,国公夫人和叶溪都看向他。
兴国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歉然道:“只是想到先帝临终前将陛下和长公主殿下托付于我们好生照料,可这么多年,却光凭他们二人支撑到此,颇觉羞愧。”
叶溪大概听出他倾向的意思,沉吟片刻,主动表态:“叶家的功勋和荣誉皆是靖国授予,世代守护靖国疆土。叶溪自小受教父帅,非靖国正统不扶持,因此也只认陛下这一个皇帝。”
兴国公深吸一口气,本想行礼,奈何马车空间狭小,只好作罢。
“安南郡主深明大义,更令老夫惭愧。”
叶溪笑笑:“国公爷谬赞了,同为靖国朝臣,辅佐陛下皆是份内之事。”
她的目光越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马车正在下山,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靖国是靖国人的靖国,若有乱臣贼子试图改朝换代,在她这儿,就绝不会答应。
叶溪握紧了拳……
马车在山路上飞驰,在叶溪手下的注视下穿过一道道山坳,最后彻底走出密林,直奔天门关而去。
马车离开密林,再往前走,忽然一队军士出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