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倦瞧见她眉宇间的疲态,临时改了主意,从她身上下来躺好。
“陪我好好睡一会儿。”
祁照眠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消失,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下一秒就因为重新被那个人紧紧抱住而平复。
“好。”她答应。
晨光透过窗棂落进屋里,祁照眠呼吸着林山倦身上的味道,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这几个月,辛苦倦儿了。”
林山倦丢出一个坏心思:“还好,加上昨晚,也没觉得辛苦。”
昨晚。
祁照眠脸一红,干脆躲在林山倦怀里不说话。
这一刻,她不是长公主,不是熹和,她只是祁照眠,是才把自己完全交给林山倦的祁照眠。
昨夜不止是迟了许久的圆房,也是圆了她不安的心。
而她不知道的是,对于林山倦来说,更是圆了她这么多年漂泊不定,所渴求的归属感。
她要保护祁照眠。林山倦想,她要一直陪在祁照眠身边,看着她入睡,看着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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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下午,林山倦才爬起来。
祁照眠早已起床,大约在书房,她没有打扰,径直从后门离开,去清政司。
齐圳和白恕已经等了一上午,见林山倦来便赶忙兴奋地凑上来:
“老大,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查抄那些官员的府邸?”
林山倦点点头,她有清政令在手,便是行走的皇权,加上手里有那个账本,就是铁证如山,这些人想抵赖也没用。
这场祁照眠和纪士寒的博弈之中,两人的实力从一开始的一边倒,到后来祁照眠扳回一点战局。
自己才来的时候,朝堂还是四六分的状态。但武炎镇偷盐案已经让纪士寒损了这么多年的盐务积蓄。
加之军资偷窃案,叶溪审问过后,得知也是为纪士寒做事。如今军资被追回,他的军资也损失诸多,如此一来,实力扣了一成,成五五分。
朝堂之上的文人多数都是秦文相的学生,秦文相又是纪士寒的人,所以完全可以说,秦文相就是纪士寒那条代表着“文官”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