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抄得慢,还没抄完。
祁照眠把帖子捏在手心里,脸色沉了些许,想到那天两人勾肩搭背地密谋,难道就是在说今天见面的事?
她顿时没了喂鱼的兴致,“回房吧。”
月留讶异地看着她家主子一秒变了脸,也不敢问,应了一声跟上去。
祁照眠走在前头,忽然回头吩咐晓儿,“驸马回来就……”
晓儿支着耳朵听着,她想了想,又很烦躁地回头,“算了!”
她和林山倦不过是两厢利用,本就说好了谁也不干涉谁,只有夫妻之名,她又何必先破了规矩,去干涉林山倦的行迹。
——御书房——
日暮低垂,林山倦的手早就僵得不行,写完最后一笔直接把笔都丢掉。
祁意礼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率先写完,帮林山倦抄了一小半,此刻双眼无神的样子,林山倦看了只能联想到“君王日日不早朝”的肾虚感。
“林姐,我们如今是……患难……不!生死之交了!”
林山倦被他这个通俗的称呼逗笑,她揉了揉发痛的手:
“你以后乖着点儿,别再被罚了。”
祁意礼枕在书案上,皱着眉直叹气:“我若是能做得了皇姐的主,也不会有此一劫。”
他忽地抬起头:“不然,你回去劝劝皇姐,或许……”
“可别或许。”林山倦打断他,“我能做得了她的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祁意礼表情颓丧:“我还以为皇姐会对你言听计从呢。”
林山倦试图想象他口中的境况,半晌摇摇头:“我甚至都想象不出,只有我被她拿捏的份儿。”
祁意礼再度叹息,不过好歹眼前这一关是过去了,他打起精神站起身:
“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叫人传膳,你吃了好快点回去。”
林山倦看看天色:“别了,我出来一天,晚饭再不回去吃,她万一问我我没法答,我先回去。”
祁意礼也没再拦她,只不过是在她离开御书房的时候,可怜巴巴地扒着门框祈求。
“姐夫,下次休沐还要来看我啊……”
一声“姐夫”差点把林山倦绊个跟头,她震惊地看着祁意礼,后者满脸恳切,朝她挥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