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啧。
林山倦的头还是撞到车壁上,动静还不小,吓住了晓儿想要开门的手。
林山倦捂着脑袋清醒过来,看着迅速收回手的祁照眠,再看看自己的右臂,然后抹上自己的额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锐利的视线实在刮得人面皮不舒服,祁照眠的手指在袖筒中蜷缩:
“本宫……不是故意的。”
林山倦仍旧看着她,祁照眠有些心虚:“到了。”
她是想提醒林山倦该下车了,从而快速揭过这一篇。
林山倦点点头:“是啊,我的头差点就从小窗先出去了。”
她满腹牢骚却不敢言明的表情把祁照眠逗笑,忍俊不禁的笑意如别样盛开的春,尽管她很快就用手挡住,仍叫林山倦移不开眼。
晓儿敲了敲车窗:“殿下,驸马,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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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轻唤把两人都唤回神,林山倦揉着额头推开车门,先跳下去,然后伸出一只手臂给祁照眠扶。
她的额头有一块红得明显,祁照眠总也忍不住看,看了就想笑,只好连这个人也不看。
林山倦:好好好,推我不说还不搭理我,看都不看我一眼!
难道是因为我刚才太收敛了?实际上她很希望我对她做点什么?
-
两人来得不算晚,恰好有几个官员也正带着家眷刚到门口,遇到林山倦和祁照眠,自然也要上前打招呼。
“林司,熹和殿下。”
林山倦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唯唯诺诺跟在祁照眠后头,听着他们打些官腔。
不得不说,这位公主殿下确实很有领导者的气质,也怪不得一部分老臣会担心她夺权。
这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派头,若真能力排众议,想必也是一代明君。
祁照眠交谈的间隙,余光瞥见这个人满脸的崇拜都愣住了。
磕坏了?刚不是还憋了一肚子气皱巴巴跟着自己,怎么这会儿就……
“林司!”
“等等我!”
两人异口同声的呼喊把林山倦拉回现实,她转头看过去,是齐圳和白恕。
白恕毕竟是外男,总住在公主府不方便,因此自己搬去清政司住。
恰好齐圳也带着妻女就住在清政司,两人干脆做了邻居,目的就是为了互相督促对方上班不要迟到。
结果显而易见,昨晚开怀畅饮,以至于互相督促了对方的深度睡眠。
他们急匆匆穿了衣服出来,老远瞧见公主府的马车就一路飞奔,生怕没叫住林山倦,等进府之后找不到了。
这一嗓子把周围的人都吸引住,女眷们掩着口唇互相递眼神,目光追随着二人一路跟到林山倦和祁照眠那儿。
她们也听说熹和长公主找了个女驸马,可坊间传闻这女驸马奇丑无比,身壮如牛,面如夜叉,满京城的闺秀都不理解公主怎么做这样的选择。
可今日这一见,这怎么能是夜叉?怎么会有长得如此英气又漂亮的女子?
不但有女子的肤如凝脂,细柳纤腰,还有男子的洒脱俊逸,不羁风流。
尤其那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又好似有一层雾气,看谁的眼睛都仿佛含情脉脉。
她二人虽然都穿了紫色,可一个缠绵一个沉稳,看着着实登对。
“长公主殿下的姿容就不必多说了,这女子也当真俊俏!”
“是呀,谁说得夜叉,真是信口雌黄……”
细碎的交谈声落入祁照眠的耳中,她看向林山倦,想观察一下她对这些夸赞是什么态度。
然而林山倦都没听见别人说什么,她看着那两个人气喘吁吁停下,低声问:
“小点声喊呐,你们怎么比我还晚?”
齐圳面色微红,“属下昨夜与白副将去……喝酒,一时忘了时辰。”
白恕也点头,“是是是,宿醉了宿醉了!”
这一抬头,林山倦额头上的红格外明显:“老大你……你的头咋了?”
祁照眠有一瞬的心虚,背着手走在前头,招呼也没打直接进去了,晓儿见状也连忙跟上。
林山倦深吸一口气:“你们两个一直没到给我急的。”
齐圳:“急红了?”
白恕:“像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