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和条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听到声响也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又继续趴着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的样子。
白夜宴也听到脚步声停止,知道有人来了,他把桶丢在地上抬头看了看门口的两人。
压下心里的情绪抿着唇利索的把一件自家师傅的大衣服当成长袍穿,他那身破衣服现在全是血迹大概也洗不干净了,即使洗干净,那料子也经不住大力揉搓几下,白夜宴索性把它丢地上准备找个时机烧了。
“弟……弟弟,我和大堂哥接你回家,咱娘担心你。”二丫局促的站在那里一双小手不住的拽紧了衣角。
大不善表达,也是殷切的看着白夜宴,眼里的担忧被白夜宴看得一清二楚。
“堂哥先带她回去吧,我……天明就回,现在我要跟着师傅去给村里人包扎,那些人是我杀的,村长爷爷已经报官我还得等县衙的人来。”白夜宴把血衣用干稻草裹起来,拿起清洗干净的匕首对着自己头上的头发利落的割下去,在用刀刃把发根刮干净,很快一个白皙透亮又圆噜噜的光头就剃好了。
“弟弟,你怎么能随便把头发给剃了?”二丫小手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夜宴,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一样。
大朗也是一脸复杂的看着他这个小堂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他怎么能随意的把头发剃了。
“我本无意红尘梦,三千烦恼在青丝。挺好,回吧,你们怎么看我都可以,我就是我我杀他们没错,我不后悔,后悔的是杀太晚了,平白死了好几家人。”白夜宴转身进屋不再看院外的两人。
“二丫,回去吧,今晚要不是宴哥儿,或许白家村已经没有几个活口了。”大朗揉了揉二丫枯黄的头发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家人对待他的态度已经伤害到了他,这种伤害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好就能好的,就问你,如果你的亲人看你像看怪物一样的惧怕,你会不会伤心难过?而且这种变化还是为了救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