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大夫已经尽量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但剧烈的疼痛还是让白夜宴忍不住龇牙咧嘴。然而,此时的他尚未完全搞清状况,心中一片茫然,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于是,趁着众人交谈之际,他偷偷服用了 8 毫升的布洛芬混悬液。由于失血过多以及药物的双重作用,白夜宴的意识很快变得模糊不清,没过多久就沉沉地昏睡过去了。
妇人见状,连忙将白夜宴抱进屋内,细心地安置在床上,并再三嘱咐自己的三个女儿一定要好生照看“宴哥儿”。待一切安排妥当后,她才转过身来,焦急地走向院子,背影显得有些无助和慌张。
“大夫,我家宴哥儿真的没事了吗?”那名妇人紧紧地攥着手中那条脏兮兮、早已分辨不出原本颜色的布条,局促不安地站立于张大夫跟前,双眸满含期盼与焦虑,直直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妙手回春的医者。
张大夫轻皱眉头,目光扫过这简陋至极的房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情。他缓声道:“宴哥儿此次受伤过重,流失大量鲜血,已伤及根本元气。此后务必精心调养,切不可疏忽大意。否则,不仅身体难以恢复如初,甚至还可能折损寿命啊!若能寻得些许滋养气血之珍贵药材,悉心调理一番,或可有转机……”说到此处,张大夫忽然止住话语,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之色。
他环视四周,望着这寒酸破败、家徒四壁的景象,心知肚明以这户人家的经济状况,恐怕无力承担昂贵的药费和补品费用。思及当今艰难时世,人人自顾不暇,张大夫长叹一声道:“也罢,也罢!日后就让宴哥儿到我那儿帮忙做些杂务吧,权当抵扣部分药钱了。稍候你遣二丫来我家取药便是。我先行一步,宴哥儿或许会突发高热,你需多加留意照看。倘若出现任何异常情况,便让二丫前来找我。”言罢,张大夫提起药箱,缓缓步出这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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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笆墙外聚集的一众看热闹之人,见院内并无更多八卦可看,便渐渐三五结群的离开
那妇人仿佛被定住一般,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整个人沉浸于张大夫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之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张大夫那句犹如惊雷般的话语:“有损寿元、有损寿元……”每一次重复都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她的心间,让她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晕眩与恐惧。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只见白二丫从屋内缓缓走出,当她看到自家娘亲竟然独自站在院子当中发愣时,不禁心生疑惑,于是轻声开口问道:“娘,您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呀?”说着,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轻轻地扯了扯妇人的衣角。
听到女儿的呼唤声,妇人才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她强打起精神,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着二丫说道:“娘没事儿,只是刚刚想到一些事情罢了。对了,二丫啊,你快去一趟张大夫家,把给宴哥儿开的药取回来吧。这里有十文钱,你拿去交给张大夫,顺便跟他说一声,这药钱……药钱娘会想办法在过两日凑齐给他的。”说完,妇人便弯下腰,从墙角处那个破旧不堪的坛子里面掏出了仅有的十枚铜钱,然后颤抖着手将它们递到了二丫面前。此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窘迫。
二丫接过母亲手中的铜板,懂事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跑出院门,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只留下一串轻快而急促的脚步声在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