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为书生,则尚未科考入仕,此为布衣一名。只见那白衣书生,身前白衣胸口处露出半截状纸,双手持鼓槌,奋力击鼓。
登闻鼓一响,按大盛律,三方皆得同时接下状纸,面承陛下。
“何人击鼓?”
三方大臣皆坐高堂之上,百姓则是窃窃私语,此人一身白衣,书生模样,便是布衣。击打登闻鼓,闻所未闻。
“草民陌云笙,一告菩提祖师,造谣生事,污蔑长公主殿下为灾星。二告京兆府衙与京兵,当日芙蓉楼起火,不少逛集百姓亲眼所见,那火是被一伙来路不明黑衣人纵火油点燃!”
“身为京兆府衙与京兵,起火整整数个时辰,都不曾露面救火,此为玩忽职守,愧对葬身火海的殿下与百姓。”
“草名三告,三堂会审却如同小儿查案,毫无根据乱行鬼神之说!”
“芙蓉楼烧毁遗址中,亦可查验出火油的踪迹,如何能为天火而非人祸?”
“即为大盛父母官,民有冤屈而不为平反,反而胡乱定案毁长公主殿下清白,给皇室殿下身背污名的罪责,各位主审官,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陌云笙单薄的一袭白衫,分明只是个俊秀单薄的书生,却敢以一纸诉状,击登闻鼓状告京官与京兵,如此举动,当真独立特行。
三堂会审的三名主审官见状,确实面面相视后,忽得一笑。
“陌云笙,你既无官身,又无功名,不过区区一介布衣,可知晓击打登闻鼓,可是要先廷杖三十,再接状纸?”
那主审官一捋自己的胡子,冷声道,“本官念你寒窗苦读到此年龄,好容易考上东篱书院,便要对得起你身上那件东篱书院的学服。”
“若你此刻领状纸而去,本官念你年少不知懵懂冲动,便免去你廷杖,尽早回书院念书,以免熬不过廷杖狠戾,命丧于此!”
那主审官冷声劝道,心中却忍不住吐槽。不过是个无知又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这世间不平之事多了去,何故一腔热血,一问一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