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感叹时,嬷嬷的声音在车外突然响起。“小姐,请下车吧。”晓碟刚才因为车内憋闷索性把斗笠摘了下来,如今听外面催着下车,手忙脚乱的想要把斗笠再带回去,那斗笠不同于寻常斗笠,上面却是没有顶的,只一个帽檐和面纱,主要是方便梳好的发髻从斗笠上面的洞里露出来,不至于压塌发型。取下来容易,带回去时倒没那么简单。
萦素正要上前帮她,却听车外的嬷嬷又恭声催促了一番。“姐姐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好。”
晓碟怕自己耽误了萦素,忙叠声催她先下车。萦素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也不再坚持,一出马车见依旧还是昨晚驿站那婆子在外面掀着帘子候她二人下来,便扶了那婆子的胳膊,轻巧的下车去了。
她们早上辰时离开驿站,现在已是巳时,阳光如今很是刺眼。饶是带了面纱,一出车厢,萦素微微眯起眼睛适应了片刻才算是好些了。
只听不远处看热闹的百姓又是一阵喧哗声,依稀听到有人起哄说“又出来一个”此类的话。
她好奇的朝四周张望了一下,今日万里无云,干净剔透的蓝天下一溜红砖碧瓦的宫墙,此处比起城门那边的街道宽敞不少,宫门口自是没有商铺,倒是留有一大片铺着青石板的空地,以便进出宫门的车马轿子可以在此驻留。
在她们之前下车的那些采女显然已经坐到了轿子里,不远处几抬红色轻便的宫轿正朝着御河桥那边而去,过了桥能看到一个三门洞的宫门,一高两矮,中间那扇高的宫门如今还紧闭着,只开了一侧的偏门以供出入。
她跟聂晓蝶今日坐的是车队中最后一辆马车,马车旁边候着两顶一模一样红色的小轿。
“小姐,请快一些吧,其他小姐都已经快进宫门了。”那婆子抛下萦素,皱了眉又去催还在车上没下来的聂晓蝶。
不远处围观的百姓原本都是想一睹采女的姿容,无奈从车上下来的众女子都是用纱遮了面的,后来每下来一个那群好事之徒就在那里唏嘘起哄,宫里的禁卫军虽是在车队周围守着,但那些人终究就是图个口舌之快,只要不越过绳索阻拦的界限,禁卫军也不会去驱赶他们。围观的人见采女们陆续进了宫门,料是没有什么看头了,大多数人便想着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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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晓蝶在车里一通手忙脚乱,本来车里就闷热,听外面婆子叠声催她又有些着急,一番折腾斗笠没有带好却弄出一身汗来。
如今那斗笠也不知道挂住她头发哪处,任她怎么弄摘也摘不下来带也带不上,听车外婆子又是连声催促,她索性也不弄了,直接用手按住斗笠就要下车。
到了车门边,见那婆子一手掀着车帘,一手伸着要扶她的意思,她一时忘了自己斗笠没有带好,全靠手持着的,等到手松开斗笠去抓那婆子的胳膊时,一阵无名风袭来,顿时将她头上的斗笠吹跑了。
一时间,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愣在那里,那婆子倒是反应的快,忙松了她的手跑着去追那被风吹跑的斗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