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房门看去,因为一直没有合眼,眼睛如今正适应了这夜里昏暗的光线。门栓栓得牢牢的,没有丝毫移位。只是透过门缝的光线,似是能感觉出房门外站着什么人。
他轻手轻脚的站起身,屏住呼吸,悄悄的走向门边。
“天赐”门外有人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紧张的神色顿时放松下来,毫不犹豫的将门从里面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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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么是你?”如今已是半夜三更,他有些想不通英姑此时过来的目的。
“怎么?不准备让娘进去?”想是怕惊扰了旁人,英姑站在门口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会。”天赐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悦,忙闪开半个身子把她让进屋。
天赐朝门外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萦素,忙轻轻把门拴好。
“娘,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英姑走到窗前,推开半扇窗,让月光洒进屋里,原本昏暗的屋子顿时亮堂了许多。
她转身朝向天赐,冷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果真如我所料,你今夜也是睡不安稳,竟是连衣服都没脱。”
天赐听出她语气有些不对,心里一阵发怵,勉强笑道:“我算着明日一大早就要走,懒得脱衣,其实刚才已是睡下了。倒是娘,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有什么要紧的话等不到明早再说?”
他这娘叫的亲热,倒把英姑最初的恼怒之心叫的有些软了。
“娘,先坐下吧。”他拉开桌前的椅子,扶她坐下。
英姑也觉得身子有些乏了,也不推辞,顺势坐在了椅子上,轻咳一声,点头示意天赐在她对面坐下。
“天赐,你虽不是我怀胎十月所生,但我们半路母子,得你叫了我这几年的娘,总算也是缘分不浅。这一辈子,我没有嫁过人,却有个儿子送终,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究竟是做人母亲的心软,英姑语气已不似刚进来时那般冰冷。
这些话在大理时,英姑也曾对天赐说过,今夜旧事重提,天赐不明她用意何在,只好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天赐,你今日去打探消息,除了回来所说的那些,对娘和素儿可是有什么隐瞒?”英姑口中说着话,两眼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
天赐讷讷道:“娘,你何来此言?”,他手不自觉的摸上桌上的茶杯,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这毛病,又颓然松手。
“天赐……”英姑轻声叹息道:“你始终改不了这个毛病,一说谎你的手就闲不住。我还记得当年你打了那个每日给素儿送花的小伙,娘最初问你时,你也是不承认,当时你的表情和动作与今日如出一辙。”
天赐听了这话顿时手足无措,一双手先是落在膝盖处,又抬起来放在桌上,只是不管怎么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今晚趁着素儿去熬药,我悄悄的去了一趟避风山庄……”
英姑若无其事的一句话,却惊的天赐瞬间从椅子上站起身,怔怔的盯着英姑。片刻,他又颓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