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那您看如何是好?可有什么弥补的方法?”天赐如今神色已是焦急。
大夫用手捋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稀稀疏疏的几根胡须,冲他解释道:“这么说吧,当年令堂受伤时,筋脉已然断了一半,内脏也有损伤,若从那时起,令她不要干重活,习武更是不能,那些伤便可慢慢恢复。身子虽是不能恢复到受伤之前的状况,但至少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只可惜听你所说,令堂受伤后,错过了将养恢复的机会,后面几年,那些伤却是越来越重。到了如今,筋脉不过是勉强连着,五脏六腑也是如残烛枯灯一般。”
天赐没想到英姑的病竟是这般严重,一想到这些年,她将自己的功夫尽数传授给自己,每日教习寒暑不惰,不想是因为如此,才导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大夫,求你救救我娘。”天赐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大夫的手腕,声音陡然间高了不少。
天赐手上劲有些大,那大夫皱着眉将自己手腕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要说彻底恢复那是没有什么可能了,只是后面你们兄妹多照顾一下令堂,就按照我刚才所说,不要让她继续练武,也不要干任何重活。能躺着就不要坐着,能坐着就不要站着,小心点伺候着,十年八年的寿命还是有的。如果能觅些人参灵芝之类珍贵的药物为她续命,那十五二十年也说不好。只是那些药物难寻,价格又高,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的起。”
他见三人住在这便宜客栈中,再看他们穿着,也不像是有钱人,只管把该说的说了,见天赐没有其他话问他,方告辞了去。
午间,天赐端了熬好的药给英姑喝了,他依旧是叫了伙计把饭送到屋里,三人在屋里简单的吃过午饭,英姑只感觉一阵疲乏,萦素忙扶了她上床休息。
等了片刻,天赐估摸着英姑想是睡着了,便冲着萦素使了一个眼色,叫她出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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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素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间,轻轻的把房门带上,她眉头紧皱,早上那大夫给天赐使眼色时,虽是避过英姑的视线,却没躲过她的眼睛。见天赐有话要跟自己说,怕是有不好的消息。
“哥,可是姑姑的病有什么不妥?”没等天赐开口,萦素已是忍不住发问。
“大夫说,娘这次受的风寒倒是没有什么,不过多年前的旧伤却是难治。”天赐见她问,倒是免了自己为难怎么跟她开口说这事,如今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旧伤?”萦素一时没反应过来。
天赐便把英姑如今的伤病是因为那次坠崖的后遗症一番话跟萦素说了,她这才知道原来英姑这些年的伤痛,竟是因为自己而起,心下一阵自责和内疚,眼泪顿时冲出眼眶。
“都是因为我,我竟不知,当年姑姑伤的这般重。”萦素哽咽道。
天赐见她内疚,原本准备把大夫后面的话和盘托出,告诉她英姑之所以病的严重不全是因为她,更是因为后来几年教自己功夫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