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辞盘腿坐在屋脊上,他握起琉璃盏举着,酒醉后眼尾泛红厉害,身子软的像是没骨头。
他这几日躲在密道,瞧见没人便同江枫飞到屋脊上。
谁曾想,他听见屋里的声音。
随即,他递给江枫一个眼神:“救她!”
“是!”江枫身形如闪电飞下来,他走近。
木窗半开,沁来丝丝凉意,夜雨声烦,夹杂几个惊天响雷。
徐胧玉躺在床榻上,她浑身颤抖着,嘴里堵着个帕子,手腕上缠绕一条麻绳。
她脸颊浮现数条红痕,袖口上那一抹血触目惊心。
于是,江枫抓起她麻绳扯开,拿掉她嘴里的帕子。
她一惊,抬头看了一眼江枫:“荷兰公子在哪?”
“回红玉姑娘,他被朝廷通缉,只能暂且躲着!”江枫满脸无奈,他瞅了一眼屋脊。
阳光照在屋脊,瓦片上立着几个神兽。
徐胧玉没说什么,她抬手。
随即,江枫推开木窗,他跳到外头。
徐胧玉今日受的苦,她都会找白亿泽还回来。
她拿起银票放水袖中藏好,她捏起迷魂散握在手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一笑,像是散去她心中所有的阴霾。
她会让徐胧月痛千百倍。
想到这,徐胧玉转身往外走。
午后的天牢,斑驳的石墙,倒映着苍凉景象。
白亿泽躺在草堆上,他着一袭白色囚衣,乱发披面,浑身透着清冷气息。
他那日送到这,没瞧见徐胧月。
她会不会忘记他。
门“咯吱”一声响,徐胧月走近,她跪坐在地上,拿起托盘送来。
托盘中有几只碗,徐胧月握起黄瓷碗送来,她勾起薄唇媚笑。
“驸马快看,本宫让可兰做的鸡汤!”
“真香!”白亿泽拿起碗握手中,他面无表情。
话落,他想起关在天牢的日子,他日夜都在思念云静姝。
若是云静姝还活着,她会不会来找他。
可是,白亿泽不敢多想,他知道云静姝已归天。
他以后的日子要和徐胧月在一起。
徐胧月神色有些恍惚,她握紧他手心:“驸马,本宫这就求母皇,让她放了你!”
“孤早已将生死看淡!”白亿泽那双冷眸淡淡地扫来,他面无表情,握拳的手在颤抖。
他嫁入燕国,日夜思念代国。
代国离燕国很远,那里有云静姝。
他多想魂归故里,死后能陪伴在他双亲身边。
忽然,他夹块排骨放嘴里,看了一眼徐胧月:“若是孤死在这,三公主要将孤的尸首运回代国!”
“驸马你不能这样说,本宫不会让你死!”徐胧月扑到白亿泽怀里,她睫毛一颠,落下泪。
他只是感觉,牢狱之灾会持续很久。
若是有个万一,他也可早日同她交代。
她起身,拿起红帕子划过脸颊,酥麻声音响起:“驸马,你等我!”
说完,她深情地望着他,转身往外走。
他走近,两手抓在木栅栏上,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她回眸一笑,眉眼间皆是他。
随即,白亿泽往后退,他神色有些恍惚。
待徐胧月走远,他那双眸子染上阴沉,面无表情。
这几日,他呆在天牢变得清醒,睡着后胡思乱想。
他好想回到代国。
代国每一块土地都有云静姝,她到底在哪。
若是她还活着,他会不会来找他。
只是,白亿泽也知道,他已同徐胧月成婚,燕国是一妻多夫制,不能在这纳妾。
他只有离开天牢,才能去找她。
思及此,白亿泽看了一眼北辰,他语气微顿:“我们要想法子逃出去,最好假死脱身!”
“回驸马爷,卑职听说清虚道人有假死丹!”北辰清脆声响起。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离开这,便用假死丹金蝉脱壳。
牢房外,徐胧玉走近,她握起银票送来。
狱卒看了一眼银票,他那双眸子露出贪婪。
顿了顿,徐胧玉绞个绿帕子指着里头。
“奴家表哥在里头,去看一眼,看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