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璀本就不欲给崔寄添乱,便应他之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山泽转又朝崔白襄道:“郎君也命二郎在此,莫要轻举妄动,务必好生看护殿下。”
崔白襄本是个温吞大咧的性子,但对自家先生的话却言听计从。
当下虽也担心崔寄是否受伤,但早先便得了先生命令不得离开长公主半步,方才事发他便是再冲动,也不曾走下岁寒亭半步,当下先生再次重申此话,他自然不敢不应诺。
来传了话的山泽未曾停留,又匆匆下去假山,快速走到崔寄身边。
崔寄坐在廊下,面前隔开了屏风,有匆匆赶来的府医上前来查看他的伤势。
好在伤势并不重,后头的刺客后头的几剑混乱间并未刺中,只有当先的一剑划到了胸口位置。
好在也只是划破了层皮肉,颇流了些血,并没有什么大碍。
待大夫清理了伤口,上了药,又裹好了伤,崔寄另套了件干净衣裳,才命人将跟前的屏风撤开去。
屏风撤开去,崔寄看着下面被五花大绑捆在石凳上的刺客:“将他的面具揭开。”
左右立刻上前,将那刺客脸上覆着的昆仑奴的面具快速扯开,露出刺客的脸来。
阿璀远远瞧着那刺客的脸,即便看得不甚清楚,却也知道那张脸只是个寻常普通人的脸,并不是薛吉那张雌雄莫辨的脸。
所以方才薛吉自舞姬身后消失之后,便替换了此人出来?
那此人是谁?他与薛吉是何关系?与今日宴中表演的幻术班子是何关系?
方才他是从哪里出来的?如何凭空出现的?刺杀崔寄的目的又是什么?
阿璀觉得自己脑中的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她想各种可能去假设那些问题,却最终只觉得一团乱麻纠结在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