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说的这个,奴不曾见到。”黄栌答。
阿璀也没再追问,想着大约是那日急乱中马车损毁,或许便是那时搞丢了吧?旁人不知其价值,慌乱中护着皇帝陛下才算是最大的事情,哪里会有谁注意到一个破旧的包袱?
只是可惜了那里头自己先前的那一番心血,希望着祖父那边留有存稿,不然自己重头整理也实在是麻烦事。
一边想着一边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她睡了这许久精神倒还好,只是身上难受,将碗递给黄栌,便靠坐着想再休息一会儿,却不想眼前送来一匣子蜜饯果脯。
雕花楠木圆匣分了八格,每一格都是一样糖食果脯,饴糖、桃脯、杏脯、李脯、梅脯、枣干等等,瞧着样样新鲜可口。
“谢谢你,我不用糖食。”阿璀轻轻摆手拒绝。
“这是陛下特意交代过的。”黄栌道,“陛下说,无论娘子吃与不吃,每次汤药奉上后,糖食果脯也得奉上。”
阿璀一怔,那日她跟他说过往日里习惯了汤药苦涩,无需糖食压制苦味,那时他的神情,是怜惜还是自责?
所以他是将自己的话记在了心里,他这是告诉自己,往后自己不再需要独自吞咽苦涩,他会将能给自己的所有全都送到自己跟前供自己选择?
可是……
他是帝王,帝王之心,给予自己的莫大荣宠,又能得多久的坚守呢?
阿璀慢慢一笑,照旧想要拒绝,谁知手指一动却有一荷包滑落到手背。她低头一瞧,伸手握住,知道里头是那枚飞鹤云纹的玉佩。
她一时涩然,终还是伸手自匣中取了一块梅脯含在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