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去有一枚短箭直直插入这刺客心口,胸前衣服都被血染湿了,一招毙命。
“这是怎么回事?”崔寄蹲下去看刺客胸口的那枚短箭,看力道比寻常弓箭要强很多,且这短箭短而细小,看样子像是不太寻常的带机簧的小弩射出的。
“方才有小吏匆匆来报,说是狱中犯人被人射杀,我便匆匆过来。”周从敦道,“我过来的时候,这人已经死了,而凶手从头到尾都无踪迹,也没有人看到。”
“狱中狱卒无人瞧见?你们永州府衙的牢狱里都没人看守的吗?”崔寄从怀里摸出一个帕子,包着那短箭冒出来的一头,微微用力直接将箭从那刺客身上拔出来。
周从敦看了眼崔寄动作,目光也落在了他拔出来的短箭上,道:“狱中每日都有人值守,每一个时辰会有人巡查一次,但我问过今日所有值守和巡查的人,都说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潜入。但逐个排查细问之后,可以知道的是,在午时末巡查牢狱的小队狱卒过去后,值守的狱卒因饭后犯困也进去扫了一圈,这时候大约是未时二刻,这刺客那时正侧卧在内睡着。而到未时末的时候,最后一拨巡查的狱卒再进去时,便发现这人已经靠在墙边死了。”
“周围没有其他牢犯看到?”崔寄不解。
“这人特殊,刺史特意交代的,与那女犯专门关在最里面的两间牢房。距离外面还是有些距离的,他们周围的几间牢房也都没人住,所以没人看到。”周从敦解释道。
崔寄将那拔出来的短箭拿在手上仔细翻看,才觉得这东西看着又不像是短箭了,也比一般用作武器的箭刃更粗糙些,看起来倒像是临时打磨出来的。
崔寄见周从敦也在朝自己手里的短箭上瞧,便顺手递给他,一边问:“那姓桑的女刺客呢?我看你们只抬出了这一个,剩下的那个没有被杀吗?”
若真有人潜入牢狱里只为杀人灭口,那没道理杀一个放一个吧。
周从敦将那短箭接到手上,低头细看,口中却答:“重伤!也是一枚短箭入胸,但略偏了方向,没有伤到要害。方才已经有大夫进去救治了,这会儿昏迷着,也不知道醒不醒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