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最西边的那间。”会景再一想,确认没错。
“你确定没记错?”那人还是怀疑。
“没记错,我夜里起来去茅房,茅房在西南角,恰对着北边那排屋子,我还能看错?而且我记得那间屋子西边是个简陋的葡萄架子,那葡萄架子下面就是通向后院的一条小路。”会景肯定道,“我当时看见西边那屋子火起的时候,那火势并不大,我便在院子里叫了几声,提醒客舍里的人。但因为我家小娘子当时还在屋子里,我并没空顾及那许多,只得先去救我们家小娘子出来……”
会景的话突然停住,他想起了一个先前自己并未注意到的异常。
“敢问那日客舍死亡几人?死去的人所住的屋子大约集中在哪几间屋舍?”会景问。
那两人似乎觉得不方便说,并未回答。
会景惯常于察言观色,也没追问,只道:“我并非是刻意想打听些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异常,本想着你们能告知些消息,以佐证我的判断的。”
“你想起什么异常?速速说来。”其中一人追问。
“我怀疑我夜里起夜时看到的西边的那处火势并不是最初的起火点。”会景斟酌着言辞,“我在院子中喊人的时候其实已经见了比较大的烟气了,只是当时着急,便只当那些浓烟便是西边的火起带出来的。但是我当时去敲我家小娘子所居的那间屋子时,隔着门便瞧见屋内有浓厚烟气,若是从西边烧过来,隔着两间屋子烟气断然不可能走得那么快。我当时将门撬开之后,屋子里火势已经起来了,我不清楚当时西边两间烧得什么样子,但是我想起来当时我家小娘子住的那间屋子,火是从后面先烧透过来的。”
“你说得没错。”其中一个武侯松了话,透露了点消息,“你们所住的那一排屋子北边尚且有五六间房舍,火灾中死去的人也大多是住在那几间的,所以想来,火势该是从后边烧起来的。”
“是的,火烧得很快。我进去屋子的时候北面的墙似乎已经烧透,将将烧上屋梁,那两日晚上的风不大不小将那火烧得更旺,屋子里什么也看不清。我将我家小娘子叫起来时,屋梁已经塌了一半,而西边的墙壁还没有烧透。待我们出去时,反而是门框处先着了火。所以西边的那处起火点所带的火势,应该是慢了些的。”会景越想越发觉得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