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昀之所以一猜即中,并非他能够先天通悟,而是因为他想起了李淳风留在七重迷煞中的遗言:“武德九载,玄武祸惶。阋墙家丧,土运足伤。”大唐五行属土,照李淳风所说,本来土运兴旺,可偏偏在武德九年,即唐高祖在位的最后一个年头里,爆发了兄弟相杀的流血事件,这大大损伤了李唐国运。
“话虽有理,可唐朝毕竟延续至今,又多活了不知多少个甲子了。”
嵇昀提出疑问,似乎正中周道然的下怀,他立即接话道:“要命的点就在这儿了。这李淳风不愧是玄门中的翘楚,他洞悉阴阳,巧设迷计,用了一个‘李代桃僵’之法,教唐朝躲过一段天劫。”
“哦?李代桃僵?那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呀...”周道然忽然缄口,松了松肩话锋一转,“越扯越远,没时间了,这件事留待施吾真人去给你细说。”
嵇昀见周道然不愿再讲,只好转了话锋,问道:“师叔,您刚刚说什么朱垠神术,那是什么?”
周道然闻言,登时目光如炬,一脸肃然地转过头来:“嵇昀,你快到外面去,听我的口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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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昀见周道然神容危正,虽不解何意,仍依言走出墓穴。
“停下,右手边的刻字见到了吗?”
“看到了。”嵇昀看着墓口石柱上的“先父李公若弘之墓”八个字点了点头。
“现在是什么时辰?天色如何?”
嵇昀看看天空,瞧见满月在南天中央。
“已经是子时了,天色很好,月亮可圆了。”
“你现在将飞鸾剑插进碑文‘之’字的起笔上。”
“啊?!这...这样不好吧。”
“别啰嗦,用点力!”
嵇昀依言挺剑,用力刺向“之”字头上的一点,铮的一声,青锋贯透石柱,月光下,石柱与宝剑,在地上形成一个“十”字倒影。
嵇昀豁然开朗:“我知道了,师叔,您是想告诉我,这个十字的点位下,藏着东西。”
周道然在墓穴中喊话:“不,我是想说,这个石柱和石门一般材质,你不把剑横插进去,根本转不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