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从皇宫取了退婚的旨意,就马不停蹄地去了李家和他摊牌退婚。
他握紧了拳头,半晌后,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所以你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与我退婚?”
沈黎没有遮掩:“对,从头到尾,我就没有想过要嫁给你。”
“那你为什么……”又要带着价值上百万两的嫁妆游街与我拜堂呢?
可后面的话,李璟然尚未问出口,沈黎已经毫无耐心地打断了他的废话,径自走到了霍煜的跟前:“圣旨呢?”
霍煜眉眼冷峻,一双墨瞳宛如深渊,完全没有六年前那股恣意少年的模样。
他伸出手,手里赫然是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本王不过是帮你,万一这圣旨落到了有心人手里,当真被烧掉了,你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沈黎冷脸从霍瑜手里取了圣旨,交给骆亭书。
骆亭书只是打开一看便确定这是他亲自写的那道:“是了,便是这一道了。陛下亲自赐的退婚圣旨。差点没吓死我,我就说嘛今日翰林院便只有厉王殿下来过……”
他惊慌失措地抬头看向一旁举止优雅的矜贵男人,趁着围栏之后百姓纷纷拍手称快之际,悄悄地溜到了霍煜身旁,压低了声音:“天启三十二号的拓本是不是被你顺走的?”
翰林院平日原本就没什么人的,也就今日来了霍煜这么一个不速之客,然后就发生了这等稀奇事儿,不是他还能是谁。
宋勉隔得近,他竖起耳朵刚刚好就听到这个事儿,差点没一个趔趄从公堂上摔下来。
还能这么玩?
厉王殿下可从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抄家时候随时都能看到哭的娇滴滴的女娘,可他何曾有过一丝心慈手软?
今日为定北侯府的姑娘报官已经是稀奇事儿了,还被骆学士指证,说顺走了圣旨的拓印版本,早上起来的迟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所以被烧的是拓本?”
霍煜懒懒一笑:“怎么,拓本就不是圣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