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爹把男人打出了房门,母亲躲在床上不停地擦着眼泪,所谓哥哥只是翻了个身便继续睡觉,只有小鼠跑了过去,心疼地上前抱住男人,询问男人这些年的都做了什么事情,去了哪些地方。
可那个时候小鼠没有明白,男人在外打拼十年后回来面对的,是一个早已支离破碎的家庭和已经与别人同床共枕的妻子,在敲开房门的一刹那,男人眼中只剩下灰色的绝望。
新爹转身进屋锁门,漫天星光下小鼠与男人相拥而泣,四周漂浮着死水腐烂的味道,男人摩挲着小鼠的头发,温柔地对他讲:
“爹这些年去了好多地方,见了好多的人,外面的世界非常精彩,可惜爹没有本事,花光了家里的钱,也怨不得你娘离开,但爹给你寻了样东西,小天,是只给你寻的东西!”
男人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箓,然后紧紧塞进小鼠的手中:
“小天,凡人的世界你已无法翻身,但是……还有仙人!小天!你要修仙!你要当高高在上的仙人!爹见过飞来飞去的仙人,那才是真正的凌云,那才是真正的逆天改命!爹这一辈子无用,没做什么大事,但唯一有意义的就是有了你!我的儿子!唯有修仙才能出息,才能出人头地!”
“可是爹,我已经有了梦想,不是去修仙,而是去做和你一样的事情,我要开店做商人!我要挣很多很多的钱!我想去地面做人上人!”小鼠不解地争辩道。
“傻孩子。”男人在小鼠的脑袋上弹了一下,“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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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韩小天扫视着狼狈不堪的天宝阁,嘴角的笑意更甚。
男人在星辉下,露出小鼠从未见过的笑容,让小鼠惊讶的是,男人瘦弱的脸庞竟然还能露出如此威风的笑容,恍惚间与十年前踌躇满志时一样,可恍惚间又像是枯树死亡前,回光返照般冒出的绿色。
第二天清晨,男人在排水沟无人的深处上吊自尽。
小鼠在男人尸体旁哭了整整一天,那时候小鼠才知道,原来那个看起来能撑起一片天的男人有多么的脆弱,那个笑容的意思原来就是告别。
此刻唯一能让小鼠手中感受到男人存在的,就是那张被男人捏的皱巴巴的符箓。
“也许你已经猜到了,我就是那个排水沟里,趴在沟边幻想着,跳进霓虹里当人上人的小鼠,那个贱骨头,烂骨头,那个飞到天上长出翅膀,也只是住在洞穴里的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