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白脑海里压根没有单子的事情,边往外走,边通知各方面人手查浅水湾的监控。
手底下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到结果,许羡在一个小时前步行出浅水湾,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随后他们查询出租车路线,发现车子在一个老城区的幸福小区停车。
许羡从守卫不严的小区门口进入,消失在监控的视野里。
天色完全阴沉,马路的霓虹灯亮起,暖黄色的光影落在江时白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映入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
他坐在后座,盯着小区的名字和熟悉的地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许羡从小到大生活的家。
汪柏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调转车头,线条流畅、车身漆黑的劳斯莱斯闯进黑夜中,尾部红色的车灯划破暗色的天际。
车子还未抵达幸福小区,天空忽然下起稀稀疏疏的细雨,一道滚滚天雷划破寂静的夜空,昏黄老旧的路灯散发光芒,雨丝在光影中下落的痕迹很明显。
小区里一阵骚动,楼栋里原本灯未亮的几家也不约而同开灯,各色的光从窗帘缝隙溜出,映入楼底下那双平静无波的双眸。
许羡穿着在别墅时单薄的衣服,坐在楼底下的花坛边缘,迎接狂风暴雨的来袭,蚊虫躲避不及,争前恐后找避雨的角落。
只有她坐在原地岿然不动,仰着天鹅颈,静静的望着三楼那户漆黑的房间,延伸出的阳台不时有雨丝飘入。
那是她曾经的房间。
绵密的雨滴一颗颗变大,砸下来的速度越来越急,在头顶树叶的缓冲下,仍然不留情面地撞击她不施粉黛的面部。
不知道是不是被砸疼了,还是脏兮兮的雨水进入瞳孔难受,眼眶毫无征兆通红,干净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雨水混杂着泪水,从下巴滑落,掉在身前的手掌心里,烫得要命。
雨势来势汹汹,很快淹没脸上的泪水,闪电划破天空,猫叫似的呜咽声响起,许羡抽抽搭搭的哭泣,根本没有心思擦眼泪,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燥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冰凉的雨水浸湿衣服,风一吹,冷意袭卷全身,从尾椎骨蔓延至四肢百骸。
头顶的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砸在物体上各种各样的声音像是为她的哭声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