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的话让韩明心里一阵好笑。
你王子纯好歹也是嘉佑年间进士,不过是因为考取制科失败,转而游历陕西一带,采访西北边境的风土民情罢了。
怎么真把自己混成山野村夫了?
韩明亲自动手给王韶斟了一杯茶,轻笑道:“韩某初次来到陕西,人生路不熟,前次还被地方山贼土匪劫了一糟...”
听到韩明的话,王韶的脸色微变,眼底的惊骇一闪而过,想不到这位前来陕西上任的大佬竟然碰上了这种倒霉事。
“我本有意在当地寻一向导,奈何始终彷徨,无法下定决心,今日碰巧遇见王兄,听其言语,对于陕西之事很是明了?”
韩明图穷匕见,直接表示我看上你了,想招你入幕僚,你是个什么意思,给个痛快话。
王韶还从没见过如此老气横秋的做法,只觉这位京师来的‘小阁老’、‘小韩相公’有些与众不同。
“王某毕竟才疏学浅,不堪大任,岂因一两句话得韩兄重托,在下万万不敢。”王韶这是变相拒绝了。
“王兄之前言及青唐一带,我看说的在理,很有感触,我意大宋与唃厮啰之间,也应该保持友好关系。”
韩明没有继续再劝说王韶,而是采取了迂回路线,我觉得你说的对,想按你说的路子走。
王韶听到这里才神色动容,有些不解和疑惑的看着韩明。
“西北御边,单靠大宋的军力确实独木难撑,拉拢一方,对峙一方,才是最为稳固的。”
“可如今三方局势混入了第四方的手,不知先生可有教?”
听到韩明的论述以及称呼的转变,王韶这才神色严整的盯着对方半晌。
良久,王韶轻声一叹:“韩兄认可我之说法,岂不知这第四方所要对付的是谁吗?”
“西夏!!!”
韩明举杯在嘴前轻抿一口,语气干脆利落。
“既然韩兄知晓辽国的意图,大可安枕无忧,何必非要卷入这场争争?”
王韶紧盯着韩明,出言劝说道。
“王兄可曾听说过‘居安思危’这个词语?”
韩明没有直接回答,就是眼神灼灼的与王韶对视。
“韩兄是怕唃厮啰倒向辽国?”王韶语气肃穆的问道。
“不是怕,而是存在这个可能。”
“唃厮啰一旦和辽国搭上线,不论是西夏或是大宋,都处于二者的包围之中。”
“唃厮啰虽然可以借口帮助大宋削弱西夏的军事压力,而采取和辽国的合作,但却也可以借口大宋对其的不公,与辽国联手对付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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