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潘家大门处,正站着一道英武矫健的青年,发裹头巾,上穿一件赤红短袍,下着一条暗红布裤,足踏一双灰黑布靴,昂首而立,浑身散发出一股浓浓英威之气,瞪视着前方聚集而来的一众仆役。
看青年面庞,赫然是夏松。
此时夏松已变回原来面容,上回为提防万一才易容潜入潘家,此次是正面直闯,夏松便无需再易容。敷在脸上的易容膜过了半日就会失效,重新变回原貌。
原本昨日夏松就想来此进攻,又担心体内元气尚不平稳,便又特地抽出部分时间来调运了一番元气,那之后又将新得的战偶“炎郎”取出,当场熟习了一番,做完这些,天色已晚。
由于身无分文无处投宿,夏松便在外露宿一夜,等到清晨,又运功许久,再熟练一番战偶,等到中午,才动身向潘家赶来。
先是击倒两名门前守卫,接着便一拳轰开潘家大门,直闯而入。
此次前来,他打着务必要将小师妹救走的想法,是以手段霸强凌厉了些。
这时,潘万年父子三人,冯天南父子三人都赶了来,站在一众仆役身前,怔怔望着破门直闯而入的夏松。
“大胆强徒,竟敢闯我潘家,活腻了不成!”潘越破口骂道。
“你是何人?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潘超也跟着喝问。
潘万年则双眉紧皱,两眼紧眯望着夏松,却听冯天南向他低声道:“就是这小子,大闹我恶虎庄,将我逼来此处的,就是他!”
“可之前潜入这里偷拿人质的,不是他。这是那个假扮成商客,入商会探听消息的小子。”潘万年困惑道。他不知夏松上次是易了容才潜入潘家的。
接着潘万年便向两子问道:“上次来这里偷拿人质,与你们发生交斗的,可是他?”
潘超潘越都细细看了眼夏松,微微摇头:“身形倒有些相像,可却不是一人。”
当下潘越便冲着夏松喝道:“叫你那同伙也出来!”
夏松冷冷一笑,大声道:“没什么同伙,从始至终就只我一人!”
潘越疑道:“这小子莫不成会什么妖法?”
潘超则想了想,道:“看来他懂得易容术,上回来此,必是为了保险,这才乔装易容。这回竟不再乔装改扮直闯而入,莫不成是有了什么倚仗?”
潘越冷笑道:“能有什么倚仗?无非是觉得偷拿不成,便改硬强了,他自问会是我们的对手?竟敢只身一人来此,真是愚不可及,说不准是想跟那姑娘死在一处,做一对生死鸳鸯。”
冯天南父子三人望着夏松,却是颤栗不安,只因夏松在恶虎庄时给他们带来的麻烦和恐惧毕竟太深,虽说眼下有潘家坐镇相助,可心中的那份惧怕还是不由自主地生起,便如惊弓之鸟。
只见夏松对潘万年父子与冯天南父子,放声冷喝:“我先将话放在这里,你们速速交还我师妹,我便不计前嫌转身离去,再不来纠缠,如若不然,你们潘家自此可就再无宁日!”
“小子狂妄!”潘超潘越同时厉喝。
又听夏松道:“别人惧你潘家,我却不惧,今日不论如何,我都要带走我师妹!”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潘万年朝夏松冷笑道,他知道身后一众仆役绝非夏松对手,便令他们都散退到远处。
又见潘万年对夏松道:“我们这边有六人,你却只一人,我实在很难想出,你究竟是如何有的这般底气?”
“你可以试试。”就见夏松淡笑着伸臂,勾勾手掌做出一副挑衅姿态。
潘越早已怒不可遏,便对潘万年道:“父亲,让我宰了这小子!”还不等潘万年回话,已然怒吼着,对夏松飞冲而上。
夏松待于原地,不闪不避,待得潘越攻近,便沉喝一声,迎攻而上。
两人拳拳出击,连发剧碰,传出一阵又一阵的震耳沉厚之声。
但见到无数道拳影争相浮现,充斥在这片宽阔的院落之内,使人望之不觉眼花缭乱。
潘越拳法刚猛,夏松拳掌迅强,两人各擅胜场,一时间打了个旗鼓相当。
这时在远处观战中的潘超注意到一点,那就是夏松那原先被他一腿震伤的双臂居然恢复如初,与潘越拳臂的连番碰触下竟然落不了丝毫下风,也看不出他面露出任何痛楚之色,一副浑然无事模样,不禁大为惊疑。
“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头,只怕不仅是天武门弟子那般简单。”潘超不禁猜想道,又想只要能将之擒拿,严刑逼问之下必能得到些想要的结果。眼下便又将精神在放在观战上,只盼二弟能加强攻势,速速战胜对方。
冯天南父子三人眼见潘家二子潘越竟能与夏松交斗这许久不落下风,一时都有种自惭拙笨之感,想当初他父子三人在恶虎庄时,可是被夏松一人就给逼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靠冯奇现身阻拦,他们这才趁机逃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