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二者都在蓄力,可这蓄力也不过数秒时间而已,眨眼间那个人已经冲向了那头魔,一道无形的领域展开,接触到的血气无论品阶高低全部被点燃。

魔头直接一把扯下头顶的独角,眨眼间就变化成一把弯刀,在弯刀上同样有法则的气息显露,它的领域同样展开,无数黑色的血气从虚空中涌现,注入它的伤口。

在领域的加持下,魔头一刀挥出,狠狠劈在了那人的掌上,霎时间鲜血淋漓,不过那人就好像没有受到伤害一样,疯狂的挥动拳头向它攻去。

即便离开了数百万里,苏池秋依旧能察觉到那恐怖的威势,好像他们俩已经和这方天地并肩,以至于天地也不得不将他们摆到和自己同样的高度一样。

两人的争斗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魔头对他的底细还是较为清楚的,他这种故意换伤的打法并不是因为蠢,而是功法施展需要,而且不只局限与身体上的受伤,精神力和灵魂也是一样的。

魔头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现在它的领域被压制,这一战基本是必输局,除非把刚刚那个小家伙抢过来吸收掉,可他们已经跑到百万里外了,身后还有这个疯子在追击,哪怕吸收了也不见得比防守更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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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争斗的地点,方圆数十万里的空间被反复碾碎,空间碎片像镜片一样悬浮,还有丝丝缕缕的光在其中跳跃,甚至有植物断成两截、身首异处而不死亡。

眼看那人就要彻底施展术法,魔头终于憋不住了,果断开启大招,两条手臂自主断裂,与弯刀融合,形成一尊古铜色的酒杯:“血祭,大天葬!”

酒杯轻旋,魔头领域内的黑色血气全部被纳入其中,而远在数百万里外的苏池秋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血气不受控制,立刻施展无极将不安分的血气榨干,免得又把那怪物给引来。

那人对这招也算的上是熟悉,因为他体内的血气居然也被汲取了一部分,不愧是魔,手段波诡云谲,不过这对他来说不是坏事。

哗啦啦——

那人身后突然浮现一幅画的虚影,画中是一块高悬天穹的大陆,灵气氤氲、华光万丈,而在大陆顶端,一双风情万种的眸子张开,恐怖的威势直压而下。

“天图,覆世。”

画中的眸子逐步恢复神志,原本无神的瞳孔中有了些许的灵动,居然说出话来:“至少还存在,不是么?”

哪怕画中的人影没有完全凝聚,身形模糊到几乎看不清,可是那人却依旧感知到了那话语,震惊道:“宗……宗主?真的是您吗?弟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您在哪?弟子马上就去寻你?宗门遭受了前所未有浩劫,几乎没有人幸存下来,好在宗主您还活着,我们宗门一定会再度强盛,一定能报仇雪恨……”

画中的人影并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魔头。

那头魔也是瞬间手脚冰凉,一个至强者的师尊该有多恐怖?而且它很清楚它面前这个男人的宗门有多恐怖,在整个修行界也能排的上前十,要不是被那些超级强者血洗了,否则它怎么敢跑到西荒去袭杀那些法则境强者。

而现如今那个庞然大物的真正主人回归,魔头才明白在这等强者面前,死亡或许从来就不存在,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意念都可以夺舍法则之下任何修行者,而想要杀干净也很难很难。

画中的影子不再废话,她隔着画布轻轻一点,那魔头的领域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一道飘渺如烟的雾眨眼间就钻入了它那惊慌失措的脑袋,然后它便带着惨白且难以置信的神情烟消云散。

这个过程没有任何实力波动,就好像只是画中倩影抬手擦拭掉画布上的灰尘一样轻松随意,可那正在崩溃的领域却依旧恐怖。

“过去的事就全当过去了,我不再是你们的宗主,你们也不再是我的弟子,好好修炼,不要想着来寻我,也不要想着复仇,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报恩。”

画中倩影说完便合上了眼眸,那悬于天际的宫阙也失去了光彩,变得灰蒙蒙一片。

那人明显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那股气息已经彻底消散,但是他知道这画中化身的实力又强了不少,可惜却再也无法沟通宗主的神韵了。

远在数万亿里之外,写图睁开眼,望向了东芜,她的目光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惜终究是没能看到催动她法身的人,于是自嘲道:“唉,看来,我还没能算上是彻底无牵无挂啊。”

说完写图割舍掉了这段记忆,这些记忆给她带来的只有麻烦而不是助力,舍了吧,少些纷扰,也是她作为写图宗主最后的责任,希望那个小子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