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芜，合泽。

夕羌看到蜥蜴人的出现并不意外，要是之前所见的就是妖族的全部力量，那么别说对皇朝边疆构成影响了，哪怕是那个什么书院都可以把它碾压到泥里。

夕羌没进过天黎书院，若不是天黎书院在夕氏皇朝也排的上名号，而且就他一家以书院命名，显得十分特立独行，否则夕羌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势力在给皇朝服务。

“看来你才融合法则不久，若就此退去，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蜥蜴人的法则境也是通过融合的方法晋升，妖族融合法则比较倾向于将法则融入本体，而人族融合是把自己融入法则，这意味着法则境的妖皇全身上下都是兵器，人族则是多了一把可以随意化形的兵器。

夕羌正处于气头上，自然不可能如它所愿，她抬手，白灵法则立刻凝聚成一张弓，手一拨，无数羽箭向蜥蜴人飞去。

蜥蜴人还是那副劝架的样子，只是闪转腾挪的躲避而不是反击，可是同为法则境，它多多少少还是受了点伤，包裹住它的长袍被划出几道口子，滚滚黑烟从中弥漫。

“你我皆是法则境强者，真要全力出手杀伤力过于恐怖，提出你的条件，说不定我们可以谈谈。”

夕羌依旧没有回应它，亦或是说那接连不断的羽箭就是她的回应，奇怪的是蜥蜴人依旧没有反击，导致它身上的袍子变得破败不堪，露出它刻意隐藏的身体。

蜥蜴人整个腹腔已经完全腐烂，只有两排白花花的肋骨暴露在空气中，而那些肋骨一看就知道不是它的，而是从其他生物尸体上捡来融合的，不仅如此，它连心脏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黢黑的气流，通过共鸣得知那就是它融合的法则——逆亡。

它和夕羌一样，可以吸取死气，同时还可以将死气注入到生灵体内，操控尸体也不在话下，夕羌则是汲取生气，注入活力，两者正好互补。

“怎么，怕你积攒多年的死气不敌我生气？”

夕羌说话的同时并没有停手，生之气与死之气之间是克制关系，蜥蜴人想要击败夕羌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大家都是为了更进一步，何必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如坐下来谈谈。”

蜥蜴人身上的黑气一冒出就被羽箭撕碎，但转眼又有更多的黑气冒出填补空缺，夕羌还没有对它造成真正的损伤。

“谈谈？把你儿子交出来给我杀了就行，否则没什么好谈的。”

“还请节哀，但不巧的是老夫没有子嗣后代，哪怕想要这么做也没办法。不过我可以用50位遁空巅峰的妖王性命来做筹码，要知道你击杀了这么多妖兽，不仅能收获巨额奖赏，还能提高在人族的知名度，何乐而不为呢？”

“你既然做不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打吧，我败了，自然遁走；你败了，脚下的妖族就要全部陪葬!”

夕羌加大攻势，但蜥蜴人仍旧被动挨打，没有还击，夕羌也知道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倒不如先把那些大妖干掉。

她立刻调转矛头，杀向其他的妖族，蜥蜴人见状非但没有阻止，反倒是气定神闲的在一旁观看，还时不时向夕羌透露一些大妖的位置。

起初夕羌是不相信的，但经过几次的验证后终于确定它所说基本为真，正因如此夕羌的杀戮反倒停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自己的同胞说出卖就出卖了，有你这样的妖皇吗？”

“身为工具就应该做好随时被放弃的准备，况且它们也不算是白白牺牲，能用自己的命换来你的谅解那将是莫大的荣幸。”

疯子，夕羌心想，但转念一想，自己都可以被杀人如麻来形容，更何况杀的是异族的妖物呢？她当然不会共情，一连屠了三天两夜，死在她手里的妖族数量已经达到了数十万，其中不乏遁空境的妖王。

“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儿累了，要不回去吧，等休息好了再回来杀。”

这三天两夜蜥蜴人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而她也一直提防对方突然出手，可是袭击一直没有发生，夕羌都怀疑它是不是和妖族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此行此举都是借自己的手向妖族报复，好一招借刀杀人。

“这不可能，我现在可是比初见你之时更为强大，累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怀疑你的目的。”

“目的，我哪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恰好被你克制不好正面发生冲突而已，你多虑了。”

“我可没那好忽悠，我杀的越多肯定对你越有好处，不然你早就该阻止我了。”

“这怎么可能呢？与其让我和你战斗，倒不如把底下的妖怪全给你杀了，我一旦受伤那损失可就大了，并不划算。”

“那好啊，要是把主帅的位置告诉我，我就相信你的话。”

“这有什么好遮掩的，喏，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