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没想到你们的发展程度也这么快!”陆雍鸣连忙招手笑道。
“这位兄台,不知你和朝阳公主姐姐俩是怎样的关系呀!可否告知???”上官可馨乐此不疲地问道。
“这位小妹,我和朝阳公主朱梦曦也只是萍水相逢的梦中故人罢了。”
“哦,原来如此,梦中情人,哈哈哈……”上官可馨笑颜满面,沾沾自喜笑道。
“梦中情人?”陆雍鸣觉得这词很有蕴涵,却又很露出惊愕之色,凝滞的瞳光望着朝阳公主朱梦曦的玉脸,手托着其下巴骇然诧道。
“怎么?每一个女子都有自己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的呀!你不知晓???”朝阳公主朱梦曦诲人不倦地向陆雍鸣分析道。
“这个……我即便知晓这个道理,也不能当着他人的面说出去吧,怪不好意思的!”陆雍鸣脸色由之前的大惊立即变成了忸怩羞赧,支吾其词地谈吐道。
旁边的上官可馨忍不住遮挡纱巾含笑陆雍鸣允答的那些趣话,她甜笑起来的样子如同刚绽放时的白玉兰花,碧水凌波伴澹澹,洋溢着浓郁温馨的巧笑。阔瓣含笑的嘴勾似弯月儿白璧无瑕,腮上深陷的一对匀称的酒窝盈满了醺红的佳酿,仿佛让人陷入沉睡。她的容颜更是清秀华丽,宛若池塘边的菡萏之花丰满成瓣。
“我还不知道这位姑娘的芳名呢?”陆雍鸣毫无掩塞之意,脱口而出说道。
上官可馨盈笑含蓄道:“小女子上官可馨,还望公子多多海涵!”她双腿微屈,微俯首,两手互握在腰的一侧,恪其身拘其礼以怀敬意之心。
“上官可馨,冰壶秋月,肤如凝脂。不错,很好听的名字!”陆雍鸣摸着自己的下巴腮子,品味名字的真正含义,口诵心惟地谈道。
“多谢公子的循循夸赞!”
“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那么有内涵深奥之意!”
“上官可馨这个名字是我表哥给我取的。出生时,家族拼死抵御倭寇的强势进攻,不幸武力不济他人,被双双割喉宰杀于当场。我的父母见势不妙,强忍着心痛把年幼的我寄养在楚氏表哥家照顾。每当表哥有闲暇之余,他经常搂抱着我,督促其入睡安寝,过了稍许年后,长大过后的我经过表哥的循循善诱的悉心教导,才思敏捷、天赋卓绝的思维逐渐地激发出来,深受表哥的赞许和认可,成为咱们县城当中仅少的聪慧且有修养的才女,因此表哥便给我取名“可馨”二字,让我时时刻刻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定要保持洁身自好的矜持品质。”上官可馨津津有道地讲述其与表哥的种种过往以及随机名字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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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公主朱梦曦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上官可馨的天赋不亚于自己,但听到家族被倭寇蹂躏残杀,其耻辱难消,气愤得直跺玉脚,小蛮拳锤向长桌上,只听“咚”的一声烈响,桌面的茶皿都随着桌面的颤动左右摆愰,使之茶壶里的清水与茶渍也同时倾溅了出来。
陆雍鸣正听着上官可馨一语长词地讲述她不幸的遭遇的话时,入神的他被朝阳公主朱梦曦弄出的一声咚响瞬间给扰醒了。
他连忙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陆雍鸣看向朝阳公主朱梦曦的愤怒的小眼睛,不由感到心生畏惧,坊镳深陷泥潭,无法挣扎逃脱。
“没事,我只是愤恨那些敌寇的有违天和的伐戮行径罢了。”朝阳公主朱梦曦的心窝满是怒火地回应道。
他朝朝阳公主朱梦曦周身环顾,才发现这位调皮娇嫩的小公主,如今也有深明大义的一天。
朝阳公主朱梦曦眼中愤怒的目光瞥向陆雍鸣,此时的景象真乃‘猫吃耗子—理所应当’。他见状不妙,又被她的法眼识破了那般。其双手不停地摇晃摆动,以表示误会了,没有那个偷窥的意思。
站在他们左侧的上官可馨开始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化解纠纷,惊鸿两瞥于双方,酣酿酒声般地委婉道:“你们这都什么表情啊! 怎么都在妹妹面前摆弄出神塑般的样子???”
接着对其说道:“好了,菜马上就要上桌了,咱们不如先心平气和地放下当前的事,先填饱肚子再说,如何?”
“那就依妹妹你的,咱们暂时先放下眼中事物,当前饱餐一顿是重中之重,不然怎么补充力气,让我的伤口愈合快些!?”朝阳公主朱梦曦看向上官可馨的眸中释放出的恳求光丝,摸向她的手立即对其柔声说道。“现在我就原谅你了,如果下次再犯,我就抠掉你的眼珠子!”
“听……听到了,谨遵法旨。”陆雍鸣押着舌头来回舔,心中有说不出来的话语,对其答吆道。
“菜来咯!”不远处一小二端着菜碟前来吆喝道。
“太好了,菜终于呈上来了。”
“有饭吃了,终于饱餐一顿了。”
她们情不自禁地拍手叫道。
“客官们,让你久等了,是咱们照顾不周,多有见谅!”‘九曲溪’客栈小二将菜肴一碟一碗地从珍盘上端到桌子上,不急不忙地谦逊道。
“唔……饭菜好香啊”
“哇,看上去很有食欲,尤其是这两只八珍鸡,口感肯定绝!”
“这酒,多条工序佳酿出来的女儿红就是不一样啊!?”
他们三人闻着这香气四溢,扑鼻而来的菜香,异口同声,赞不绝口。
朝阳公主朱梦曦夹起一块八珍肉,肉质细腻丝滑,口感鲜美无比,色泽晶莹可人,咀嚼在口舌之中Q弹爆汁,其馥郁芳香之味顷刻间流入鼻孔,是那么的融合于水,是那么的温馨幸福……
“真美味啊!”朝阳公主朱梦曦嚼得非常的带劲,不由得打嗝了一声。
“我也来品尝一番,……原来是那么的好吃呦!”上官可馨拿起筷子夹着八珍鸡鸡腿便啃了起来。
“咱们今天晚上定要喝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朝阳公主朱梦曦这个刁蛮倔强的公主暴脾气又消散了,主动寻找陆雍鸣要酒喝,坚贞地对其搭讪道。
“你不是不理我吗?怎么取消了???”陆雍鸣不解风情地反问道。
坐在朝阳公主朱梦曦旁边的上官可馨觉得他们两个很是幽默,吃饭前的横眉冷对,一眨眼的工夫马上就变得融洽温馨了起来,真的是摸不着头脑,更像是一对夫妻一样,‘打是亲,骂是爱’的感觉。
“姐,咱们女孩子要保持操守,不能像男人那样口是心非,醉酒当歌那般,不讲人情味。”上官可馨故意装作颠倒黑白,是否不分的样子调侃道。
“哼嗯,上官可馨妹妹呀,咱们做人也有一定的底线的,并非每一位女子都需要保守节操的,在特定的情况下也可以稍微地释放一下自己的怒火的。言简意赅,咱们女子也可以像男人那样也需要豪迈的气魄,做事果断的品质。”朝阳公主朱梦曦娓娓不倦对上官可馨剖析道。
上官可馨听得云里雾里的,一头露水,摸不着头脑,作为女子本应该要保守矜持的情操。可没想到让她从朝阳公主朱梦曦的话中套出了别有蕴意的道理,颠覆了她十几年寒窗苦读的认知。
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到现在都是那么开放的吗?于是撑了个慵懒的腰后,就顺着这个话题便追问了下去。
“那姐姐可否愿意回答我一个直截了当的问题呢?”
“可以,你尽情提问吧?我会悉听尊便,在可控的范围内,尽可能回答你的所有问题。”朝阳公主朱梦曦心胸开阔,温婉柔和,如同甘甜的清泉般的声音向上官可馨应道。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刚才说的女子为什么不一定要约束自己呢?”
“那是因为你要明白虽然每个女子天生不一定都有与生俱来的聪慧,但可以通过后天的培养逐渐发掘自身的价值与天赋。所谓后天培养那只能靠自己去琢磨与了解自身的体质后,淬炼其身,从中陶冶属于自我的情操。千千万万的女子的情操都千篇一律,始终都围绕一个中心点:恪守妇道,至于个人情操多种多样,可攻可守。再者,每一位才女子,都晓得来解封束缚,寻找一个梦寐以求的理想的大同社会,宽放自己的人格魅力,至此属于每个人的情操可收放自如,刚柔相济。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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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可馨这才听得恍然大悟,悟出了其中的真谛。她连续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被朝阳公主朱梦曦这句肺腑之言深深感染了,实乃敬佩!
坐在朝阳公主朱梦曦对面的陆雍鸣对这位喜怒多变的矫情公主有了全新的认知,打开了他多年来从未把持过自己的情操与修养,那些只是分寸之末的本能碎事,不足以和朝阳公主朱梦曦的韬光养晦的才慧相提并论。
“在下佩服公主的才思敏捷,属实佩服!佩服!!”陆雍鸣毫无含糊之意不屑一顾地呐道。
“公……公主,你是当朝的公主殿下!!”上官可馨一脸懵,揉揉自己的明眸,接着掐掐自己的小脸蛋,呕呕塞塞地对其惊叹道。
上官可馨之前在拍卖会场上与其偶遇,就明显的察觉出朝朱梦曦姐姐她这个人不太简单。如是一位普通的女子的话,穿着不一定要十分的艳丽动人,而她却身披九翟衫羽衣,下围连体裙,发鬓上镶嵌着独具一格的玉簪且上面垂着一对七彩流苏……
陆雍鸣一句误话走漏风声,被身旁的上官可馨无意知晓,得知朱梦曦姐姐的真实身份,居然是朝廷的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朱梦曦口中正喝着杂烩汤,一句无心之话从他的嘴边吐出,在她的耳旁萦绕。
“陆雍鸣,你竟敢泄露本小公主的秘密,你是不是……活得不难烦啦?!”朝阳公主朱梦曦气汹汹地勉强撑着伤势的右足踝挪到了陆雍鸣的正身一旁,正颜厉色地望着他,轻瞥一眼,离开时,还不忘跺他一脚。
踩得让陆雍鸣抬起脚“嗷嗷”大叫。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彤彤的脚趾头,弯颔瞧辩是否发炎。
朝阳公主朱梦曦便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那样,接着淡定从容地喝了她刚才没有去勺的那碗浓馥的香汤。
上官可馨来回了望二人的一举一动,觉得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变得冗杂了,分不清到底是才子佳人,还是欢喜冤家,让她揣测颇深,侧头讪皮讪脸。
她的婉笑惊遍了整个菀院,院篱的迁植山笋郁郁葱葱,茎直挺拔于穹,活灵活现。河涧溪流滚滚涌来,古老的堤坝拱洞出现龟裂的痕迹,因常年受滂霈惊雨噼里啪啦而下的冲刷腐蚀所致,使得堤堰表层布满了密密匝匝的草窠。这些杂丛草吮吸了坝下的甘露醇汁,长得更加充沛旺盛,绿油油的茎叶挂满了甘雨潮露,为夜晚的星空粉饰了独辟蹊径的妆容。
戌时时分的玉轮昏昏沉沉的,近边的乌云飘飘悠然,倏然之间,刮来了一阵狂风,吹散了眼前的寥寥轻云,星点斑斑,茫影稍烁。方院内的三人在烛光闪烁下,共酌美酿,甜在心怀。
庭下,三人共聚,齐举好酒,托杯邀月。空明寂寥,飒风凄凄。酽酒温沉,浓稠四溢。随而,一男啜酒,俩女呷汤,温馨如暖,融融泄泄。
“朱梦曦姐姐,既然你身为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那为什么要到如此偏远的地方参加此地的拍卖会呢?”上官可馨感到很是诧异,不由得动作有一点僵化。接着又朝陆雍鸣那边,玉指托着下巴颏儿,手肘抵住桌面,顺着这个套路接着问下去:“你跟这位俊俏的公子哥是在这里遇见的吗?”上官可馨的这些问题掺杂着饶有兴趣的套话,她一针见血地对朝阳公主朱梦曦述询诉道。
“也罢,看在咱们难得相识一场,那本姐姐我就如实相告吧!”她与上官可馨罕觏坦然面对。
朝阳公主朱梦曦放下碗筷,身子移向妹妹面前,微抚她的柔手,轻声对她说道:“我从皇宫来到这遥远的江都县城,是为了皇命加身。皇叔知晓今晚的拍卖会是江都县城四年一度最为繁盛、财资流通广泛、同时也是拍卖武器最为畅通无阻的会场。原本打算接受圣旨的傅大统领,我调查明晓此事,再三恳求皇叔让我接下诏书。嘿嘿,万般无奈之际,我就徒手从傅大统领的手中夺了过来,皇叔见到后,也是没有办法。他大概早就预料到我会趁此时机捞取皇榜,就特意让傅大统领带着这些黄金侍卫护遣到此地,毕竟十几年没放我出皇宫的原因吧,就大发慈悲地让我前来游山玩水,放松舒心一会儿。至于路遇陆雍鸣,咱们也只是萍水相逢,有幸结交罢了,可是……”
上官可馨谛听朝阳公主朱梦曦诉说此番来的目的,品味其咬文嚼字的功底。“姐姐,你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可是什么???继续说下去啊!”
“可是……哎耶,算了!咱们吃酒喝汤。”
陆雍鸣喝得酩酊大醉,打了个饱嗝儿。
琼月当头,惊扰了稀星薄云的嬉戏,盘木摧枯腐化,斜绦凋溅,蜕下了陈旧的外套。
上官可馨不是一位很执拗的妇悍女,而是一位通情达理的才女,别人不愿意多讲是因她有自己的秘密,收敛个人的仪态。
“那好吧,姐姐不愿意多说那就不说啦!小妹妹我只是想多关心你一些嘛。”上官可馨绺了绺自己的长鬈,在光泽照耀的瞬间,此秀发金光闪闪。
她仰面而望星河,对着月儿默允道:“你若能归来,我一定不放开双手让你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