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谢知柔亲手策划了瘟疫之事,以令他惊骇不已,若她又不胆大妄为做了什么损伤龙体的事情,那当真是谢氏全族为她陪葬了。
他的那点从龙之功,也难抵消损伤龙体的罪名。
谢知远越想越怕,眼底骇厉四射。
而身侧的谢老夫人和崔书雪,并不知道其中关窍,也不知道谢知柔所行之事。
在谢老夫人心里,她的小女儿,还是个天真之人。
见谢知远没说话,谢老夫人同崔书雪对视了一眼,
崔书雪缓缓开口唤道,
“夫君?”
谢知远笼回思绪,神情淡漠的扫了崔书雪一眼,
崔书雪心头微颤,眼底不自觉的发红。
那日在宫里亲自见到了她的夫君和另一个女子纠缠。
回了府后,她百般思忖,与其看着丈夫的心飘在半空中,整日惦念另一个女子,不如由她亲自说出口,将长公主迎进门,她这个谢府主母,也能得个贤惠的名声。
其实,她深知人心,人总在爱而不得时,才会时时刻刻惦念,总在身边的,却未必会长情厮守。
况且,她见过那长公主两次,一看便知并非心思深沉之人,论手段,未必斗的过她。
她将心中所想在谢老夫人面前一说,果然,谢老夫人不但赞同,还夸赞她贤惠大度。
她并不知道,对于谢老夫人而言,和崔府顺利结了亲,又能娶长公主为侧室,到底是便宜了他的儿子。
她满心欢喜的将此事说与谢知远之后,
谢知远却不似她想象的那样,
反而冷着脸问道:“这是母亲和你说的?”
崔书雪微怔,随即解释道:“婆母也是这个意思。”
谢知远扔下手里的书,
冷声道:“此事不需你多虑。”
崔书雪楞在原地,只一瞬,她又恢复了面上的温良,
假意大方道:“若夫君嫌侧室之名委屈了长公主,那便将她接为平妻,如此不算辱没了皇室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