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这套SEELE系统从什么时候起就存在,又牺牲了多少人来维持它的运作?而且还必须是聪明人。太蠢的人连被当做其运算元件的资格都没有。
这该死的系统曾吞噬过世界上无数个天才般的脑袋。想到这一点,贝迪维尔就非常生气。
他忍耐住愤怒,小心翼翼地去把五个对应的缸中之脑取了下来,并排放在地上。
"剩下的要毁掉吗?"他看到雪瑞查德正在布置定时炸.弹,就问。
"是的,但是我们得先逃离南非的国境,才能引.爆这个机房。就这样毁掉SEELE系统,就连出入境的管理系统都会停止运转,然后我们就被困在南非了。"
(所以,这机房响起警报反而不是大问题吗……)
"在这之前,要查看这些缸中之脑,以确认哪个是你父亲的吗?"贝迪维尔又问:"还是说,先把它们带走,回去再慢慢调查?"
"实际上,我想就地毁掉他们。"
"什么?"
"我想让父亲得到安息,仅此而已。炸了机房,不一定能保证这里的每一个缸中之脑都被毁。说不定有存留下来的。说不定刚好就是我父亲的。所以我必须找到他的缸中之脑,然后亲手毁掉它。只有这样做,才能确保他一定能得到安息,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
"除了我父亲的脑子,另外那四个脑子肯定也是我认识的人的脑子吧。我认识的狮人里,智商超过160的家伙其实就那么几个。所以我大概知道剩下的四个是谁了。"雪狮子少女苦笑道:"也一并毁掉他们的脑袋,让他们得到安息吧——"
"我想说的不是这事。"贝迪维尔打断了对方:"我想说的是……你难道不想和你父亲做最后的道别吗?"
"做不了。被制成缸中之脑后,视觉和听觉神经就被摧毁,与外界一切的联系会被隔绝。他们的思维其实已经停止,只是不断接受指令,然后对那些指令进行计算处理。这已经是完全的计算元件了,不剩下半点思想与感情。
父亲他们现在就像是在做一个永无休止的噩梦。梦中的他们被赋予各种不可理喻的工作,而他们不得不去完成,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
"真的是这样吗?"狼人青年又问:"即使我把它们从系统中拆除,已经没有更多的指令被输入进去?"
"真的。"她肯定道:"没有输入指令,他们就只是在无尽地待机而已。但他们仍然不会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
雪瑞查德略带苦涩地看着贝迪维尔:
"就让他们在这份沉寂中永远安睡,不再被更多的指令打扰。……好吗?"
"我可以用映奇宝珠,最后一次唤醒这些脑子里的回忆。"贝迪维尔仍然不死心地劝道:"你可以最后一次看到,你父亲留下来的那些美好的回忆。甚至还有可能听见他打算留给你的,那些最后的话语……"
"没有意义。"雪瑞查德却抽出剑:"死去的人就是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没有特别瞄准那五个缸中之脑的任一个,而是狠心地挥剑一个大范围横扫:"再见了,爸!"
那柄利剑把五个罐子一口气全部劈烂,里面的脑球也瞬间变成脑糊。
"完、完结了……"只有在一切都完结了以后,雪狮子少女才初次流露出她的软弱。她跪在地,捂脸低泣。
"雪瑞查德……"贝迪维尔过去紧紧地抱住她:"想哭就哭吧。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但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
"笨蛋。"雪瑞查德紧抱着狼人青年,纵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