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不是逃跑了,而是被某种瘟疫杀死了。
至于畜栏里的纯种黑人奴隶,则是翻了数倍。
这一切都跟达利料想的不出分毫,农场主已将失守农场里的黑人奴隶尽数转移到现有的农场。
物尽其用,看来他是准备带着他的走狗们再吸一波血。
所以,沙坡村这些靠着农场主租赁土地而苟活的自由农民和贱民,已经完完全全成了它的私人财产,如今南方的政权早在一年前就烂掉,连村官都没了。
“快点儿、快点儿,耽误了今天的抢收你们都要死。”
走在队列中间的达利一瘸一拐的走着,脚上佩戴了三个月的镣铐并没有让他的步子出现紊乱。
背上是染了瘟疫的妻子,左臂假肢牵着壮实的福德,背后是披头散发浑身又臭又脏的顾开。
这三人不仅脚上有镣铐,手上也有。
至于达利为什么没有,很简单,因为他既是瘸子又是独臂。
“快跟上,你这个黄皮傻猴子,啪~”
双眼清明的顾开被狠狠抽了一鞭,快走两步紧紧跟到了达利身后。
自从三个月前一家人戴上枷锁之后,顾开就从来没有睡过觉,无论白天黑夜,都会抱膝坐在屋门外,一动不动。
直到今天早上,达利一家被强迫带出门,顾开才跟了过去。
今天,老天爷好像是看不得凡人活着受苦,非要活活累死他们后哭上两把才满足。
因为今年庄稼的长势可不是一般的好。
——
田中
“福德,守着你妈妈去,不用担心我。”达利一脸严肃的蹲下身,紧紧抓着儿子的肩膀。
小福德重重的点了点头,向着不远处的母亲跑去。
看着一丝不苟守护母亲的小福德,达利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仅记事清楚,而且懂事的可怕。
因那孩子从两岁之后再也没哭过,从来没有。
达利听那些早就葬在墓园的老人说过,他的父亲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跟福德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