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蹲坐在地上的妇人和两个孩子也都走近了江楠。
“大娘,大嫂,怪我一时大意,阿达他……他没了,
人就在村外马车上,我把阿达送回来了。”
江楠说完,朝着老妇人深深鞠躬。
老妇人一时呆愣在原地,看着江楠的样子分明不是在说谎。
“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走了,你这让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
阿达残疾老婆的哭嚎声响彻云霄,终于唤醒了一家人。
老妇人也没说什么,颤颤巍巍就向村口跑去。
两个孩子紧跟着自家奶奶,也哭喊着向村口跑去,
牛有达的儿子跑了几步,倒是赶忙回头,又跑回来背起地上的残疾母亲,继续往村口奔跑。
一个木桩篱笆围成的小院,三间破旧的茅草房,就是车夫阿达的家,
简直是穷困潦倒,勉强糊口,这是江楠的第一感觉。
阿达静静地躺在正屋中央床板上,一家人围住他的尸体哭个不停。
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惊动了,村里的所有人都赶过来,在几个长者的安排下帮忙料理后事。
一时之间,江楠和燕秀秀颇为尴尬。
牛家人,包括整个牛马屯的乡亲没有围着江楠两人撕扯,哭闹,讨说法,
只是有条不紊的准备着阿达简陋的葬礼。
江楠亲眼看到阿达的残疾老婆哭的晕死过去好几次,家里唯一能够外出挣钱的男人死了,
这个家的天也就塌了,她大概是感觉到了生活的绝望。
阿达的老母亲同样悲戚戚,趴在儿子的尸体上,哭的昏天黑地,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丧子之痛,只有老母亲自己能体会得到。
阿达的小女儿已经哭的双眼红肿,搂着自己的母亲茫然无助。
只有阿达的儿子还算镇定,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的少年,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把自己的父亲放进棺木中,应付着村中众人的祭奠。
此情此景,江楠简直如坐针毡。
趁着众人忙忙碌碌之际,江楠把阿达的儿子叫到一边,
“我叫江楠,是你父亲生前的雇主。你叫什么名字?”
“回江老爷话,小人叫牛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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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阿达的儿子牛远志掸了掸破旧衣服上的尘土,双手抱拳,躬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