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您怎么能这样说我,还说得这样难听。”厅内传来岳银屏的娇怒嗓音。
“别别别……可别喊我舅父。老夫可当不起这个称呼……你这丫头,这才多大,还没找着夫婿呢,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
老夫门人辛苦炼制的丹药,花费了多少宝血神材……辛苦地给你们供应了一年,让你们这衙里的捕人,提升武学境界。
这倒好,一年的药,我不说成品药价格,便是药材成本,万两银子怕都是有了……竟是过了年,还不结钱……你……你说得过去么。
亏你还是当总旗的呢……你这总旗,专门坑自己的舅父吗?
咳咳咳咳……”
刘根眯眼往里瞧,却是一个满头白发,拄着一个龙头拐杖,但面容却鲜活如玉,精致得宛如瓷娃娃般的老者,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不住咳嗽。
“这人似乎是岳银屏舅舅……长得好生奇怪……”
“舅父,您先喝口茶,别气坏了身子。”岳银屏亲自端茶给那舅父喝。
啪!
那老头直接将茶水打翻:“狗屁的茶,你这还有钱买茶呢,怎么就不能还老夫几两银子……”
岳银屏气得跺脚:“舅父,您要的又不是只几两……那么多药钱,我怎么给您啊。
现在朝廷四方征战耗费银两,而且听说陛下挖掘的仙坑里也爆发了魔物祸乱。
朝廷征收的大部分银钱,都去填补这些亏空了,根本没拨款到我这里……我这县镇魔司,已是连月没发俸银。
前些年积攒的一些银钱,却是分给镇上,帮助他们灭魔卫民了……您就不能体谅一下特殊时候的难处么……况且,这么多年,我没少从您那儿买药,你虽说嘴上给个成本价,但想来赚得也不少吧。
这一年的药钱,按成本的话,也不过万两来,难道宽限几日也不成么?”
“宽限……宽限个球!”老头怒斥:“特殊时候……你的司人没发俸银……老夫的门人,也都是天天喝着西北风呢。
从长老到学徒,哪个不是天天背着个药篓子,跟沿街行乞一般,到处卖药?
结果,这年成却是苦得狠啊,各处人都没钱!
我们把药价压低,连裤衩都赔掉了,还是卖不出。
我这神丹门,都要成乞丐帮了!你一个当外甥女的,你于心何忍啊!”
岳银屏被怼得脸色泛白,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今天要是还不给老夫银子,老夫就赖在你厅中不走了哼……对,老夫一个人还不够……明天我就让我那些门人门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