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熠礼认命的过去伺候这位祖宗,冰冷的玻璃瓶抵在薄红的唇上,他随口问了句:“凉不凉?”
沈寂星看他一眼,思绪像是并不清明,记忆在模糊中删除很多片段,只记得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的痕迹。
“你以前不这样。”他淡淡垂眸说道。
那时候的周熠礼又张扬又可爱,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
周熠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那时候十七岁,沈老师。”
稚嫩又青涩的年纪,才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我现在二十五了,你说呢?”
他总不能还是半点没长进,被这人欺负的魂不守舍。
爱而不得不是人鱼的宿命。
是他的宿命。
沈寂星抬起淡薄的眸看他,似从他身上看出许多变化。
黑发里长出了蓝毛,个子也变高了,身材……周熠礼没在他面前脱过衣服,他不知道身材有没有变化。
沈寂星微微垂眸,耳尖有些红。
“发烧了?”周熠礼连忙拿开牛奶瓶,“啧,你这……”
咬两下嫌烫嫌疼,用玻璃瓶冰又怕冻着。
周熠礼都不知道拿这公主怎么办。
他想探下沈寂星额头的温度,沈寂星偏头避开他的手。
周熠礼:“……”
成,不给碰。
沈寂星拎着毛毯站起身,清冷眉眼似有困意:“我想睡觉。”
澡也洗过了,黑发闹腾一通干的差不多,周熠礼批准了。
“上去睡,我关灯。”
这人下来啪啪啪全把灯给打开了。
沈寂星沉默看他两秒,还是站在楼梯口等他。
灯光在一个个的熄灭,沈寂星垂落的长睫细微轻动,还是停在原地没动,直到最后一道灯光熄灭。
只剩下楼梯上的围灯,散发着并不耀眼的光芒。
他垂落的手开始细微发抖。
周熠礼转身刚要踏上台阶,腰被人抱住了——
他愣了下,好笑道:“你不是不给碰?自己往我怀里钻啊。”
没有人回答。
周熠礼知道他怕黑,但他已经留了楼梯上的灯,正常情况下不足以让他到害怕的阶段。
周熠礼没说话,直接把人横抱起来朝着楼上走,沉默良久才问了句:“沈寂星,你很怕黑吗?”
“嗯。”
“为什么?”
依旧没有人回答。
他并没有到让沈寂星为他敞开心扉的地步,周熠礼想。
就在他以为这人不会再开口时,沈寂星将头埋在他怀里,声线淡淡地说: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太阳。”